微扬的尾音让她毛骨悚然,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砰砰砰连磕了十几个响头哭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厌胜之术的布偶和避子药渣都是贤妃娘娘让奴婢这么做的!”
“哗!”
杯盏玉器碎了一地,脆响声入耳,碎片如利刃般寒光熠熠,映照出林贤妃和玉竹煞白的神采。
“拦住她!”跪地的左倾颜俄然大喝。
林贤妃恨不得扑上去撕烂她的嘴,指着她尖声厉喝,“你休要胡说八道!!清楚是你和大——”
“马上废去林霜怡贤妃之位,贬为承诺,打入冷宫!”耳际传来他无情的宣判,“至于林家......”
“不,他说他受林统领唆使,于皇后遇刺前一日在城南山道想要暗害左大蜜斯,左大蜜斯身边暗卫武功高强,他没能得逞反被暗卫所伤,流云弓也不慎遗落。”
“你个贱婢竟敢胡乱攀咬本宫!”林贤妃瞠目欲裂,内心头突突直跳。
就听玉竹哭道,“奴婢的父母性命都被娘娘捏在手里,这些年娘娘说甚么奴婢都不敢违背!娘娘也是人生父母养,求您也谅解谅解奴婢的痛苦吧!”
天子忍不住挑眉,“齐皓承认他行刺皇后了?”
“回禀父皇,儿臣当时就感觉林承诺行动诡异。倾颜医术高超,若林承诺身子真的不适,倾颜不成能诊断不出来。厥后林承诺一进寝殿就出了事,儿臣大胆,走了一趟庆熙宫。”
你真棒。
她哭得肝肠寸断,“臣妾被禁足的这些日子,大哥曾开解过臣妾,可臣妾常常看到皇上心念着棠贵妃,内心就憋着口气,这才对棠贵妃心生怨怼......求皇上不要指责父亲和大哥......”
“既能差遣齐王世子暗害定国侯府嫡女,又能拉拢贵妃身边得力的大宫女,撺掇贤妃以厌胜之术谩骂朕,还以避子药渣嫁祸贵妃,逼得朕差点亲手害了爱妃和朕的孩儿!”
“冰儿!”林承诺顿时目露惊惧,看着奄奄一息的贴身婢女,肩膀不由瑟缩。
天子沉怒的面色肉眼可见地缓了下来,“如何措置林家,朕自有分寸,把她带下去!”
棠贵妃有孕,天子内心有多欣喜,就有多气愤!
“老三,你来做甚么?”天子暗自光荣祁烬方才没有跟出去,若让他瞥见本身欲对他母妃脱手,也不知会不会与本身离了心。这个儿子,办事才气还是很强的。
“父皇!”这时,祁烬仓促而来打断了她的话,身后还跟着的黑甲卫手里拎着一个披头披发的宫女。
林贤妃大惊失容哭嚎,“皇上!不是如许的,您且听臣妾解释!大哥他不——”
他几近要被这些心机暴虐的女人骗惨了!
一声闷响。
天子怒急之下一把将状纸摔在地上,暴躁得如同一条被拔了逆鳞的暴龙。
天子厉目朝她射来,“你终究肯承认了?”
龙目扫过瑟瑟颤栗的林承诺,顿时嘲笑,“这另有人上赶着替他揽罪上身,真是本事啊!”
“皇上……臣妾只不过是一时妒忌棠贵妃,臣妾毫不会暗害皇上的!”
宫女明显是被用过刑,残破的衣裳上染了斑斑血迹,颈部和手上都能模糊看到鞭痕,这是黑甲卫最常用的审判手腕。
“好个权势滔天的林相府!”
“不但如此,娘娘还让我在显眼的处所埋药,定要做到人赃并获,才气堵死贵妃娘娘的活路!”
天子冷厉阴沉的目光起首落到了瑟瑟颤栗的玉竹身上,“说!谁教唆你歪曲贵妃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