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不定哪日朕一觉睡醒,这天下都改姓林了!!”
林贤妃恨不得扑上去撕烂她的嘴,指着她尖声厉喝,“你休要胡说八道!!清楚是你和大——”
天子沉怒的面色肉眼可见地缓了下来,“如何措置林家,朕自有分寸,把她带下去!”
最后那声嘶喊,让林贤妃后背莫名地生出寒意。
“拦住她!”跪地的左倾颜俄然大喝。
玉竹猛地冲向梁柱用力撞去!
天子冷厉阴沉的目光起首落到了瑟瑟颤栗的玉竹身上,“说!谁教唆你歪曲贵妃的?嗯?”
她哭得肝肠寸断,“臣妾被禁足的这些日子,大哥曾开解过臣妾,可臣妾常常看到皇上心念着棠贵妃,内心就憋着口气,这才对棠贵妃心生怨怼......求皇上不要指责父亲和大哥......”
杯盏玉器碎了一地,脆响声入耳,碎片如利刃般寒光熠熠,映照出林贤妃和玉竹煞白的神采。
龙目扫过瑟瑟颤栗的林承诺,顿时嘲笑,“这另有人上赶着替他揽罪上身,真是本事啊!”
你真棒。
他几近要被这些心机暴虐的女人骗惨了!
如非需求,他也不肯动林家,那等因而亲手卸了本身的臂膀。
连说了三声好,滔天怒意翻涌而来。
祁烬下颌微扬,黑甲卫将那宫女推了出来。
棠贵妃有孕,天子内心有多欣喜,就有多气愤!
一声闷响。
天子接过状纸和玉牌,一眼便认出了是林诩风常挂于腰间的信物,状纸中一字一句映入视线,他面色变得黑如锅底,到最后咬牙切齿地怒道,“好一个林诩风!”
“冰儿!”林承诺顿时目露惊惧,看着奄奄一息的贴身婢女,肩膀不由瑟缩。
如果林家也毁了,那就甚么活路都没有了!就连她的亲生父母也要受她扳连!
这一眼中彻骨的凉意,骇得她蓦地哑声。
就听玉竹哭道,“奴婢的父母性命都被娘娘捏在手里,这些年娘娘说甚么奴婢都不敢违背!娘娘也是人生父母养,求您也谅解谅解奴婢的痛苦吧!”
“皇上……您如何忍心这么对我!?”
“皇上!臣妾冤枉啊!”
“不但如此,娘娘还让我在显眼的处所埋药,定要做到人赃并获,才气堵死贵妃娘娘的活路!”
祁烬将盖了指模的供状和一块玉牌递给天子,“这是庆熙宫宫女和齐王世子的供状。”
差点就亲手害死了他们好不轻易盼来的孩子!!
左倾颜顺势扫了一眼散落的状纸,不由朝祁烬投去赞成的目光。
“马上废去林霜怡贤妃之位,贬为承诺,打入冷宫!”耳际传来他无情的宣判,“至于林家......”
他一进门就孔殷地在殿内寻觅左倾颜的身影,当看清她湿淋淋的头发和一身狼狈时,黑眸掠过一抹寒光。
“你个贱婢竟敢胡乱攀咬本宫!”林贤妃瞠目欲裂,内心头突突直跳。
玉竹自戕,任她浑身是嘴也说不明白了。
不由想起玉竹死前的话,或许,玉竹的挑选是对的……
“来人,把林贤妃拿下!”天子森然的声音随后响起。
若她尽数认下本日所为,保全林家,父亲和兄永今后从中调停,她还能留有一线朝气……
微扬的尾音让她毛骨悚然,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砰砰砰连磕了十几个响头哭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厌胜之术的布偶和避子药渣都是贤妃娘娘让奴婢这么做的!”
内侍将她按在地上,她嘶声哭喊告饶,可床第间端倪和顺缠绵的天子,现在面色冷然,对她的眼泪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