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在祠堂大发雷霆,要把二公子逐出侯府,从左氏宗族除名!”
森寒的威胁传入耳际,不知过了多久,他开端两眼泛黑,陷进暗中之前,仿佛看到了左倾颜的脸,她的身后,还立着一个白衣清冽的男人。
他也曾想要跟大哥一样交战疆场,光宗耀祖,成为一名威名赫赫的大将军!
他没受伤的手一把揪起陈义的衣衿,瞠目欲裂急声厉问,“那帮浑蛋呢!我要杀了他们...我要立即杀了他们!!”
陈义按住他的手,带着哭腔道,“公子!老侯爷晓得了......老侯爷说让你醒了立即到祠堂去见他!”
手指上一阵钻心剧痛,他惨嚎一声,在这寂夜里显得特别凄厉。
祁烬将她惨白的神采看在眼底,都雅的剑眉微微敛起,浮上一抹心疼。
这么大的事,如何能够瞒得过祖父......
不是,不是如许!
他目露惶恐嘶声大喊,“我的手!陈义,我的手指断了!”
“左二公子,还想往哪儿跑啊?”身后阴沉的声音传入耳际。
“陈义!陈义你在哪?”他一边凭着影象在是非不一的巷道里来回穿越,一边试图寻觅陈义的身影。
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靠在椅背上,神采变幻莫测。
但是……
陈义还是第一次见到如许的二公子,垂下的眼睑奇妙地隐去眼底暗淡不明的神采。
左兆熙顿时瞋目横视一口回绝,“不可!我还要入仕的,手指残了我的前程也就毁了!”
左倾颜瞳孔微颤。
定国侯府二公子今后再无宦途可言!
是啊,他的手指没了......
左兆熙忍不住抬手捂住耳朵。
哐当一声,他顿时眼冒金星,连视野都恍惚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思及此,他双目赤红,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锦被上留下一团湿印子。
“大蜜斯,不好了!”
沉默了半晌,左兆熙缓缓抬起通红的眸子,眼神里尽是悲惨,“走吧,大不了就是把我的腿也打断。”
左兆熙愣神,失魂落魄地垂下了眼眸。
可那样,祖父一旦晓得他欠了这么多钱,定要气得旧疾复发……
追上来的人除了本日堵他的两人,又多加了好几个。
但是,一次又一次。
早晓得出门就该跟袁总管吱一声,多带几个暗卫。
没想到汇通银庄的打手如此霸道,竟连脱期多一日都不肯意。
本日跟殷沛进了斗鸡场,他听着场内熟谙的鼓噪喝彩声,如同着了魔似的。
归正,手都残了,废人一个,那里还会在乎多残一条腿。
宿世的这一幕,公然重演了。
“啊——”
左兆熙短促的脚步和喘气声,在寂夜中尤其清楚。
嘴上干巴巴隧道,“公子,现在该如何办,老侯爷那边......”
……
再次醒来的时候,陈义在他榻前颤颤巍巍站着。
“不、不是我!我带人把二公子抬回家的时候,姨太太顿时给您请了大夫。可您伤了手指,动静闹得实在太大,姨太太不得不禀报老侯爷啊!”
为甚么他最后走向了截然相反的路?
本来当掉地契和铺子筹办用来还债的三千二百两终究还是赔了个精光,血本无归!
他失魂落魄地带着陈义在街上闲逛了好几圈,连晚膳也没表情用,本想回家再向姨娘和倾月暗里借点,却被汇通钱庄的人堵在半道上。
恍忽间,在稀少的星光下,一把尖刀寒光熠熠寸寸逼近。
十指连心,左兆熙何曾受过这类苦头,疼得瞳孔猛缩,满地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