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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义还是第一次见到如许的二公子,垂下的眼睑奇妙地隐去眼底暗淡不明的神采。
本日跟殷沛进了斗鸡场,他听着场内熟谙的鼓噪喝彩声,如同着了魔似的。
左兆熙心急如焚在暗巷里躲闪驰驱,身后的脚步声却如影随形!
他回身强忍着颤抖的腿肚,色厉内荏开口,“你们放我归去,明日我给你们五千两!”
但是……
“明日还不了五千两,我们就到书院去,向你们夫子好好就教一番,负债还钱是不是天经地义!走!”
他目露惶恐嘶声大喊,“我的手!陈义,我的手指断了!”
定国侯府二公子今后再无宦途可言!
“公子,您终究醒了!”
左兆熙短促的脚步和喘气声,在寂夜中尤其清楚。
嘴上干巴巴隧道,“公子,现在该如何办,老侯爷那边......”
“陈义!陈义你在哪?”他一边凭着影象在是非不一的巷道里来回穿越,一边试图寻觅陈义的身影。
被唤四哥的刀疤男寒声嘲笑,“说的也是,左兆熙,这但是你自找的!”
月黑风高杀人夜,白日里喧闹的灯笼巷变得寂无火食。
他手一挥,几小我顿时将他们前后包抄,左兆熙还没反应过来,后背就被人狠狠踹了一脚,他整小我扑腾摔在地上。
手指上一阵钻心剧痛,他惨嚎一声,在这寂夜里显得特别凄厉。
“大蜜斯,不好了!”
是啊,他的手指没了......
对方仿佛犹嫌不敷,冰冷的黑靴用力踩在他血流如注的手掌上,蹭着空中碾了又碾。
“我会还的!我但是定国侯府的嫡次子,姨娘决不会不管我的死活!”
本来当掉地契和铺子筹办用来还债的三千二百两终究还是赔了个精光,血本无归!
“四哥,何必跟他废话!”
沉默了半晌,左兆熙缓缓抬起通红的眸子,眼神里尽是悲惨,“走吧,大不了就是把我的腿也打断。”
这中间到底是那里出了不对?!
“祖父......祖父晓得了?”左兆熙的心猛地一沉,“如何回事,谁向祖父告的密?是不是你!”
他残了!
……
“当然是喝酒作乐,吃喝赌嫖啊!”
左兆熙愣神,失魂落魄地垂下了眼眸。
“老侯爷在祠堂大发雷霆,要把二公子逐出侯府,从左氏宗族除名!”
宿世的这一幕,公然重演了。
“啧啧,瞧你如许儿,还定国侯府嫡次子?”
“啧啧,二公子忽悠小孩呢?”为首的男人穿戴汇通银庄的玄色马甲,额角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看起来匪里匪气,“三千八百两都还不起,还希冀你还五千两?”
为甚么他最后走向了截然相反的路?
左兆熙慌乱的脚步一滞,这才发明,他拐进的暗巷竟是一条断头路!
早晓得出门就该跟袁总管吱一声,多带几个暗卫。
内心想着,只赢一次,他便能够凑够三千八百两还给汇通银庄。
后脑勺阵阵钝痛袭来,他捂着脑袋坐起,手指上带血的纱布刺痛了他的眼。
思及此,他双目赤红,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锦被上留下一团湿印子。
可那样,祖父一旦晓得他欠了这么多钱,定要气得旧疾复发……
陈义按住他的手,带着哭腔道,“公子!老侯爷晓得了......老侯爷说让你醒了立即到祠堂去见他!”
这才晓得他们已经去过侯府,姨娘手底下的管事以老侯爷病重不见客为由拒了他们,还把人赶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