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见她暴露笑靥,祁烬紧绷的神采稍缓。
他瞥了一眼破口痛骂。
见到夫子痛心疾首的眼神,他才晓得,他逃学去斗鸡场,借下大额印子钱的事早已传遍了书院。山长因为书院名誉受损而斥责夫子,更决定让他退学。
昂首凝着定国侯府的匾额,心中的阴霾一点一点沉淀下来。
未曾想,他竟有一日会被人毫无庄严地扫地出门,连一个贱奴都敢蹬鼻子上脸热诚他!
“虫草。”左倾颜冷着眼瞥他一眼,淡然道,“既然人家不奇怪,那我们就归去吧。”
左兆熙这才看到,祁烬自始至终立在门边,沉默看尽他方才那番狼狈丑态。
俄然她一脚踩空,左兆熙神采微变,
俄然,她站了起来,朝他扬起下颌。
“蜜斯,老侯爷最疼你了,你快劝劝吧!奴婢传闻二公子在外头欠了很多印子钱,手指都被人砍断了,如果没有定国侯府庇护,那些人不会放过他的!”
没想到,他的夫子也在祠堂里站着,夫子是左氏一族旁支,他能到书院上学恰是夫子为他保荐的。
左倾颜叹了口气,抬手拭去她噼里啪啦豆子一样往下掉的眼泪,“不是不管,是还轮不到我管。”
这时,德园的仆人仓促走出来,“大蜜斯!老侯爷病发了,袁总管请您立即畴昔!”
“二公子,这些川资你收好,应是够你半个月吃喝的,城南那边的屋子房钱便宜,你到那去瞧瞧,先租一间住着,这气候白日瞧着热,早晨还是寒凉……”
虫草一手抓着空盆一手叉腰,圆脸紧绷杏眼怒瞪着他,“让你嘴臭!你家殷姨太的洗脚水便宜你了,这个月都别沐浴好好享用吧!”
定国侯府正门口,面色惶然的左兆熙被家仆无情地推了出门。
“贱婢也是你叫的?”左倾颜缓缓靠近,眸光冷冽,“不晓得的还觉得你是定国侯府哪个主子呢!”
却见刘管事将一个小荷包扔到地上,“公子,姨太太忙得很,实在没空见您。姨太太说她看着你长大,原觉得只要多些疼你你便能做个好人,没想到事与愿违……”
原觉得面对祖父的气愤,他顶天了也就是被打断腿躺上几个月。
祖父看他的眼神重新到尾都是淡然。只点了三炷香在祠堂拜了拜,还没动家法,就直接宣布要将他从宗族除名!
他顿时恼羞成怒,可对上那双冰冷的眼神,却又不敢发作。
见他两只眸子子贼溜溜地还想讨情,左倾颜寒声又道,“五十个数清楚了,少一个本蜜斯叫你拿命来填!”
虫草急声道,“公子!你连傍身的银子都没有,到了外头一小我可如何活啊!”
刘管事耻笑两声,刺耳的话才到喉间,一盆带着馊味的水兜头盖脸泼了过来!
虫草一脸懵,“那、那蜜斯甚么时候才气管?”
“你这狗仗人势的杂碎!别觉得小爷不晓得你内心在想甚么,在装甚么孙子呢!姨娘才不会说这类落井下石,在我伤口上撒盐的屁话!”
“蜜斯,等等我!”虫草焦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