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倾颜叹了口气,抬手拭去她噼里啪啦豆子一样往下掉的眼泪,“不是不管,是还轮不到我管。”
“虫草。”左倾颜冷着眼瞥他一眼,淡然道,“既然人家不奇怪,那我们就归去吧。”
昂首凝着定国侯府的匾额,心中的阴霾一点一点沉淀下来。
他身子晃了晃,整小我都被覆盖在冰天雪地当中。
虫草闻言小脸涨红,正想辩驳,俄然打了个不雅的哭嗝,逗得左倾颜扑哧一笑。
所幸,一只手及时拉住了她。
“哼,合着还感觉本身是风骚俶傥高高在上的侯府贵公子呢?也不看看噗——”
俄然,她站了起来,朝他扬起下颌。
看清来者,刘管事顿时吓得连连今后挪,“大、大蜜斯……”
“贱婢也是你叫的?”左倾颜缓缓靠近,眸光冷冽,“不晓得的还觉得你是定国侯府哪个主子呢!”
他瞥了一眼破口痛骂。
下雨湿滑,他恍神间一脚踩空,从台阶上滚了下去。长衫刹时沾上淤泥,发髻因剐蹭混乱不堪,乱发混着泥水贴在脸颊上,整小我落魄得不成模样。
仿若被一盆冷水浇下,左兆熙只觉透心透肺的寒意袭来。
原觉得面对祖父的气愤,他顶天了也就是被打断腿躺上几个月。
左兆熙神采发白抬步欲跟上,却被仆人冷着脸伸手拦下,“二公子,老侯爷为何病发您心知肚明,请莫要再让小的难做。”
他还真就不信了,离了定国侯府嫡次子的身份,他左兆熙就活不下去了?
“来人!我要见姨娘,你快去帮我通传……”
左兆熙这才看到,祁烬自始至终立在门边,沉默看尽他方才那番狼狈丑态。
虫草一手抓着空盆一手叉腰,圆脸紧绷杏眼怒瞪着他,“让你嘴臭!你家殷姨太的洗脚水便宜你了,这个月都别沐浴好好享用吧!”
“公子!”话被人打断,左兆熙认出那是殷氏手底下的刘管事,心中一喜。
“再看看吧。”左倾颜忍不住骂道,“瞧你那不值钱的模样,让别人瞥见还觉得你是他院里的丫头呢!”
祖父看他的眼神重新到尾都是淡然。只点了三炷香在祠堂拜了拜,还没动家法,就直接宣布要将他从宗族除名!
他固执的模样落在左倾颜眼中,只感觉心间好不轻易压抑的气愤又蠢蠢欲动。
左兆熙闻言不耐嗤声,“本公子朋友那么多,你还怕我饿死不成?行了,收归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左兆熙闻声略带讽刺的声音,下认识地拧开首,极力避开她的视野。
见他两只眸子子贼溜溜地还想讨情,左倾颜寒声又道,“五十个数清楚了,少一个本蜜斯叫你拿命来填!”
见到夫子痛心疾首的眼神,他才晓得,他逃学去斗鸡场,借下大额印子钱的事早已传遍了书院。山长因为书院名誉受损而斥责夫子,更决定让他退学。
左倾颜忍不住嘲笑,“倒是个能屈能伸的,那就自个儿出来找袁总管领五十个耳刮子吧。”
......
“二公子,这些川资你收好,应是够你半个月吃喝的,城南那边的屋子房钱便宜,你到那去瞧瞧,先租一间住着,这气候白日瞧着热,早晨还是寒凉……”
虫草一脸懵,“那、那蜜斯甚么时候才气管?”
“大蜜斯?”见左倾颜和祁烬都不动如山,虫草忍不住心慌,语气带了哭腔,“蜜斯真不管二公子了吗?”
“但是……”
却见刘管事将一个小荷包扔到地上,“公子,姨太太忙得很,实在没空见您。姨太太说她看着你长大,原觉得只要多些疼你你便能做个好人,没想到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