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事。”王韶明白韩冈说得不是怠工、歇工的那种不做事,而是军中没有伤员病人,让韩冈无事可做。
向宝的肝火垂垂在脸上凝集:“韩冈……真当我斩你不得?”
等世人站定,向宝当即大声道:“今次惩办尽情妄为的托硕部,有韩抚勾来就让人放心了。你们都给我听着,韩抚勾站在这里。上阵后你们也不必再缩着脖子,就算受了再重的伤,韩抚勾也能把你们给救返来!”
韩冈站在衙门口,也不想傻等。上前叫开了门,直接进了衙中。只是明天他没去二进的活动公事厅,而是独自去了第三进的东院。兵马副总管的官署和都钤辖的官署都在这里。
“军棍也没人能吃几下重的。”王韶提示韩冈,“向宝少不得要挑错。”
“不做事!”韩冈必定的点头。
只听韩冈持续说着:“向宝出阵,目标是为了托硕隆博二部。但以两部的气力,底子用不到他,有古渭的刘昌祚就够了。听闻刘昌祚这几个月被向宝挤兑得很惨,并且李、窦二位也都不喜好他……就是这么做,会让机宜……”
“不做事?”王韶带着疑问。
只要不做事,向宝如何能从中挑出错来?王韶头悄悄点了几下,这么想倒是有几分理。
韩冈脸皮老厚,见窦舜卿要挑他的弊端,当即咳了几声,“下官病实在还没好,可毕竟须得以国事为重。如果衙门中的零碎之事,倒也能放下。但托硕隆博二部相争,若烽火连缀不断,说不定会引得西贼再次犯境,全部关西都要为之震惊的大事,下官哪还能躺在……咳咳咳……”
韩冈到得算早了,到达衙门口的时候,天还是黑的,就看着州衙的正门上挂着一溜灯笼,照着门前透亮。除了那些在衙门中驰驱的胥吏衙前,韩冈作为官员,算是到得最早的一个。
“玉昆,你心中可有成算?”王韶皱眉想了半天,最后有些无法的问道。
韩冈持续站着等向宝,而秦凤都钤辖没让他久等,赶在卯时初刻,向宝也到了,与他同至的,另有他的几个汲引发来的主子,都是要一起去古渭的。
虎将殿直看起来不是很会扯谎,有着张口结舌。
“机宜说得是。唉……以是也只能求向宝挑不出错来。”
王韶是在经略司军议后就直接来了韩家。上个月韩家燕徙时,他也来过一趟。不过前一次是笑剧,这一次就是悲剧了。
韩冈的底气也就在这里。向宝要挑人错,总不能说看你面相不好,以是要打二十军棍,明天气候不好,以是该打三十军棍。韩冈是去为今次作战,做他的管勾秦凤伤病事件的事情,只要这件事上他挑不出错,自家再谨慎谨慎一点,向宝还能硬来不成?韩冈本人可不是向宝想打就打,想杀就杀的人物!
“爹爹,你说如何办?”王厚焦心的问着父亲。
次曰朝晨,也就是四更天刚过的模样,韩冈便起床梳洗,赶着去了衙门。军中点卯不至,那是要误事的。而向宝固然在秦州没能弄到兵,只要先到永宁寨,才气接办他今主要带领的军队。但他既然已经接过了李师中的军令,那么只要他不缴令,向宝便能够拿着军法惩办他帐下的官兵,而不必顾及在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