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师雄也是张载的弟子,在同窗中向以知兵著称。不过他并没有跟韩冈同窗就学的经历,因为就在五年前,也就是治平二年,他就已经中了进士。不过韩冈还是在张载门下见过游师雄一面,固然当时的配角是游师雄,而韩冈则是在人群外的看客。
一起同业两天,韩冈看得出来,吴逵在这些兵士心目中的职位很高,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让他们悚然待命。但吴逵也不是端赖严肃来弹压麾下将士,嘘寒问暖的事他没有少做。他是把部下当自家人来看,要不然这些悍勇之人也不会循分守己的等在驿馆内里。
元智愣了一下,谨慎翼翼地问道:“……还是请朝廷遣韩冈至延州?”
“不知景叔兄从那边听来?!”韩冈闻言一惊:“小弟只是受命进京罢了,没传闻要转调鄜延。”
韩绛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吴逵出来了。韩冈和游师雄不便再堵在驿馆门前。由游师雄带领,往比来的一家酒楼走去,李信、李小六跟在前面。此次,换作了游师雄发问:“玉昆,你与吴逵如何走在一起的?”
“不知将此事说给王相公听,会不会让他警省过来,改成了更好的做法。”韩冈像是在自言自语,很快就摇点头,“就算能够压服王相公,但韩相公现在但是昭文相,会听王相公的话?唉,可惜国事……”
游师雄这时在一间食铺前停了下来,门面很小,也没有楼层,与其说这是酒楼,不如说是街边小店。
“本来如此,”游师雄点点头,转而又问道:“玉昆,你从秦州过来,路上恰好颠末横渠镇,有没有去看望一下先生?”
“一点阿堵物罢了,比起先生对小弟的教诲和种植,不值万一。”韩冈跟着游师雄穿过两条冷巷,一边笑着说道:“先生要办书院,其既有此情意,做弟子的哪能不照办。有事,弟子服其劳嘛。今次小弟还看到了先生划的井田,的确有些意义。”
“管勾伤病事?!……竟有此事!”韩冈脸上有了惊奇,内心倒是骂开了。韩绛未免太小瞧人,管勾伤病是临时调派,底子不是正式的事情。想把他调到延州,好歹给个像样的职司,管勾伤病事做兼职能够,不成能当本钱职事情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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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道上偶遇。前曰暴雪,马嵬驿墙倒屋塌,入住同一家堆栈,正巧碰上了。”韩冈简朴的解释了一下。
吴逵神采骤变,给高高在上的宰相惦记上,可不必然是功德。他仓促向韩冈告了罪,丢下部下的一队人马,缓慢地走进了驿馆中。
“愚兄这邠州军判可站不到韩相公的军议上去,只是到京兆府来要赋税的。不过韩相公既然,说不得也得过来拜见一下。前两天递了帖子,明天终究能出来说上两句。”游师雄自嘲的笑了笑,瞥眼看到吴逵还竟然还在一边站着,急道,“吴逵,你还不快出来,前面韩相公已经提到你的名字了!”
“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用兵‘出其所必趋,趋其所不料。’如果党项人今次没有发觉延州那边的动静,出齐不料四个字,的确是做到了。”
韩绛的神采闪过一抹阴云,不过转眼间就消逝了,他浅笑着,像是在赞成:“无事干谒上官,本是宦海恶习。韩玉昆不从流俗,不媚权贵,的确是可贵。”
事关出息,韩冈诘问着:“种彝叔的信是如何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