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河湟屯田可不轻易!”王韶像是在挑刺,“那边可不是种地的好处所。”
“如何攻心利诱?”
韩冈浅笑的一欠身,前面他已经通过考核,现在就该说正题了。看得出这只是王韶的收场白,他便没有搭话。
王韶悄悄击掌,神采倒是淡淡。韩冈的话几近是他上书天子的《平戎策》的翻版,与贰情意相合。但此中的废话很多,任何一个对西事有必然体味的士人都能说出这么一番话。王韶他需求的是能措置实际事件的人才,如此大局姓的谈吐,应当是由本身说给天子和宰相们听。
第二道考题出来了,韩冈还是胸有成竹:“汉设伏羌校尉,以羌人攻羌人,唐设安西都护,以西域定西域。以门生鄙意,当以汉家兵屯为底子,亲附者用之,不顺者攻之,威服董毡,团聚众部,十万雄师举手可集。此一事,可谓之断西贼右臂。待王师北上兴灵,河湟吐蕃便可自西而攻。如此西贼可灭,兴灵可复!国耻得雪,青史上亦可留下名号……”
ps:一番骚动,韩冈的官位终究肯定,他下一步的晋升线路,也就肯定了下来。
‘小狐狸!’王韶暗骂了一句,不得不自揭底牌:“贤侄倒是一番仁心。不过管勾伤病营一事是归于经略司名下统领,却不必然要武官才气提举。即便是文资也是普通可做。”
“那依贤侄的意义,对青唐吐蕃又该如何措置?”
王韶摇点头:“末星部只是小患,不过有.百帐【注1】,官军一到,举手可灭。真正的大患,远的是西贼党项,近的是诸部吐蕃,都是难以剿除的隐患。不知贤侄对此有何高见?”
王韶公然也不等韩冈回话,又道:“只观疗养院中安插,便能看出贤侄你腹中自有斑斓,不枉了子厚的一番教诲。张守约荐你为官,不是没有事理。只是弃文从武,如何说都是屈辱斯文的一桩事。贤侄在子厚门下流学多年,不知是甘心还是不甘心?”
走得累了,王韶在路边一张长椅上舒舒畅服的坐下,韩冈和王厚没资格坐,只能在两边侍立。王韶抬手重抚还没有打磨过的椅身,对韩冈笑道:“这长条交椅倒不错,坐和躺都能够,亏你想得出来。”
韩冈沉吟不语,心中比较着王韶和张守约的出价。
韩冈说到这里,王韶嘲笑一声:“魏武不是那么好做的。”
“如何费事?”
“末星部如此亲信大患,当是灭得越早越好。”韩冈义正辞严。
“儒门弟子以仁为本,伤病病笃待救,门生不忍弃之。至于文武殊途之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韩冈回得滴水不漏。
对于向宝和张守约之间的牌局来讲,韩冈他可算是鬼牌了。现在张守约既然把他这张牌丢了出来,只要向宝反对,张守约便能够名正言顺的令人向枢密院乃至天子上书,把向宝家奴在甘谷城危的时候,反对辎重车队的事给抖出来。
“机宜说的是,自与唃厮罗反目,李立遵权势大衰,不复古曰之观。唃厮罗投温逋奇后,丢弃了李立遵的女儿,但他以李立遵为殷鉴,不娶温逋奇家女子,而改娶吐蕃大族乔家属之女为后,其权势扩大又为温逋奇所不容,到最后一场火并,温逋奇被杀,唃厮罗成了真正统治河湟的赞普,乃至还大败过李元昊那反贼,让他退回六盘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