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柳旭跳下桌来,开口叮咛道:“柳安,让厨房做一桌宴席,大事当前,当痛饮烈酒以壮义士之怀,我们兄弟四人以酒为媒,结此同心,定要为天下除此一害!”
柳旭暗想暖场差未几该结束了,开胃菜既已奉上,接下来就是正餐主菜。他因而摘掉头上四方头巾,顺手一掷,一头玄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在空中铺散开来。随即,柳旭狂笑三声,又大哭三声,伏地不起。他哭得情真意切,仿佛一只落空了母亲的幼兽,又如同目睹家国沦丧的纯臣志士,在用哭声宣泄内心的彷徨惶恐与无穷悲惨。柳旭哭得是如许悲伤,乃至于他的拳头狠狠砸在地板上,发作声响,有若雷鸣。
“伯阳不必客气,来时听下人说伯阳这几日身材不适,每日只在房中练字不出,我们三人另有些担忧,现在一见反而精力健旺,神完气足,倒是白担忧了。”徐孚远打量了一下柳旭的精力状况,开口说道。
“伯阳这几日长进竟然如此之大!刚才所言甚是,我辈合法同心合力,共同摈除权阉!”王振立即出声答复:“孟子云,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哪怕权阉权势显赫,我们也要和他斗到底!”
苏河和徐孚远心念急转,已经想清楚了这件事的利弊,只要事成本身四人立即能够立名天下,成为士林名流,如果事败也有柳旭顶缸,以是也跟着承诺:“既然伯阳成心,我们就让伯阳做主!”
柳旭没有从茶桌高低来,只是居高临下地扫视了三人一眼:“兹事体大,要想成事就必须有一人带领。要不然到时候政出多门,大事危矣!”顿了顿,柳旭又说:“并且此事固然是堂堂正道,但是伤害万分,稍有不慎就是抄家灭族之祸,一旦插手就绝对不能忏悔,不然天人共击之!”
“只是小弟有一事不明,兄长文名重于江南,只是考场莫论文,暂未落第,不知此次去京师有何要事?”插手会试是举人们的特权,徐孚远固然家世显赫,还是没资格参与的。
柳旭心中一警,终究进入正题了,他用心做出一副欣喜的模样:“小弟正要寻三位兄长商讨,不料三位兄长竟先我一步,是小弟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