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之是下午返来的,只仓促交代了几句就又出去了。
意秾向来都没想过绿蚁会不忠,何况她一大师子的身契都在凌氏手里,她也不敢不忠。
墨砚一向都是跟着季恒在外书房服侍的,很得季恒信赖,这件事最后还是得由季恒来查。
凌氏此次从成国公府返来倒是极欢畅的,意秾问了两遍,她也不肯说,等早晨沈珩之返来,她亲身奉侍沈珩之换衣,含笑道:“本日到成国公府去,季老夫人又跟我提了想要替她家大郎求娶意秾的意义,如本大哥被降了职,连你也受了连累,但季家却一点儿没嫌弃,我感觉季家还是很看重意秾的,不过还是得听老爷的,老爷感觉这桩婚事如何样?”
凌氏嗯了一声,叮咛外头传饭。
意秾怕他曲解到别的上面去,脸上连笑容也不敢露一个,直直道:“我是来感激季表哥的,感谢季表哥前次帮手。”
赵氏和沈意秐都称疾未往,固然沈大老爷最后也只是被降了职,但是因为赵氏娘家的事,沈老夫人已经连着几天跟她摆冷脸了,何况赵氏那样高傲的人,怎肯落在别人眼里被嘲笑。
坐在桌案前面的季恒看到她出去有些惊奇,随即笑道:“我们如许也就算是心有灵犀了吧。”
季恒道:“你是让谁送来的?”
沈珩之道:“明天你去找大嫂说一声儿,跟她流露一下要给阿五订婚的意义,看看大嫂如何说。”
凌氏道:“大嫂也是,秐姐儿这都十六了,还不急着订婚,也不晓得想要挑甚么样儿的去。”语气里便带了抱怨。
故而这一次只要凌氏带着意秾去了。
绿蚁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两个头,道:“奴婢确切是服从女人的叮咛将紫檀匣子送到了成国公府,但是因为当时季公子正在外书房会客,奴婢便交给了他身边的小厮墨砚。奴婢如有虚言,但凭女人措置。”
意秾一向提着的心这才放下,这一世公然还是出了泄题之事,凌氏心有戚戚然的道:“你大伯母虽说常日里嘴利些,为人也刻薄,但实在她也是个不幸的,这些年连个儿子也没有,现在你大伯父又……”凌氏很有种唇亡齿寒之感,“虽不是你大伯父经的手,但赵舫是你大伯母娘家人,他们二人都在礼部主事,如何也是脱不了干系的。唉,赵舫也是,也不知他是如何想的,试题都在贡院锁着,也幸亏他有本领了,竟也能偷得出来。他亲姑母是皇后娘娘,今后想要甚么出息没有,这回可算是都毁了。”
沈珩之也皱了眉,关于此次赵舫泄题之事,他并没有同凌氏详说,过后他也暗中调查过,赵舫与官礼才别说靠近了,之前连了解都未曾,但是这一回,赵舫竟想尽体例偷了试题给他,若说此中没有猫腻,谁也不能信。而一旦呈现泄题之事,天然是对他这个主考官影响最大。
此时意秾才终究明白,官礼才的背景是谁,也难怪他敢只言诬告沈珩之,赵舫虽无多大本领,但是赵舫背后另有赵皇后和赵家,只是他没想到,上辈子赵舫操纵完他以后,底子就没想保他。
意秾的嘴立即就张圆了,“前几日我命人送给你的信你充公到么?”
意秾是想要好好感谢季恒的,她给季恒写信时也没想到季恒竟能将赵舫钓出来,并且对她一丝疑问也没有。
从成国公府回到披芳院,意秾就将绿蚁叫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