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亮的晨光中,少年由远至近,面庞清楚地映出世人眼中。
二皇子瞥了大皇子一眼:“老远就听到大哥提起我,不知大哥说了些甚么?”
二皇子目光一扫,看了过来。
苏昭容伸手抓住儿子的胳膊,眼中迸收回惊人的亮光:“如何就轮不到你了?疆场上刀剑无眼,存亡无常。说不定,他们两个都死在疆场上,你父皇只能立你为储君……”
身为皇子,若说没有想过做太子,那是谎话。
论出身,不及嫡出的二皇子。论宠嬖,不及受宠的大皇子。便是四皇子,仗着赵太后撑腰,也比他得宠一些。
“我这后半辈子,便得希冀着你了。母凭子贵。有朝一日,你做了太子,就再也没人敢欺辱我们母子了。”
不过,贰内心很清楚,本身在一众皇子中底子不占上风。
大皇子也没好哪儿去,眼下尽是青影,不时地打个呵欠,一看就是一夜没睡……身侧的大皇子妃,也有些倦色,气色非常鲜艳。
隔日凌晨,呈现在椒房殿外的李昊面色暗淡,眼中也有些血丝。
李昊一起快步回了寝宫,扔下一句:“不必服侍,退下!”便关了门。
二皇子淡淡一笑:“大家都晓得我受伤一事,大哥不必一再夸大了。”
“不必了。”大皇子语气中透出霸道和理所当然:“他的伤还没病愈,本日怕是不会来了。我们兄弟几个先去给父皇母后存候便是。”
春夜的冷风劈面而来,却未能吹熄贰心头无以名状的火焰。
他这个出身不高又不算受宠的三皇子,肖想储君之位,和痴人说梦差未几。
李昌个头不高,又生得胖,走路慢腾腾的,总显得有些蠢钝。
少年身量苗条,不疾不徐,风采翩然。
浓长的眉下,是一双敞亮的眼眸。鼻梁挺直,嘴唇不厚不薄,构成了一张俊美至极的面孔。
“开口!”
这一夜,不知多少人展转难眠。
母子两个昔日从未说过这些。此时,突然说穿了,激越奋发之余,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尴尬。
“年老迈嫂,三哥,你们倒是来得早。”四皇子李显人没到,声音先到了。
此时的他,还在上书房里读书,既未进过虎帐,也没上过朝堂。文武官员倒是熟谙很多,文官们多拥戴二皇子,武将们有很多支撑大皇子。勋贵宗室们,更靠近四皇子。
李昊嘴角抿得极紧,法度越来越快。
李昊笑着拥戴:“请大哥二哥先行。”
“母亲毫不成再胡言妄言!”
苏昭容也被李昊的肝火惊到了,正欲张口解释,李昊已冷着脸拂袖而去。
李昊不动声色地笑着应下。
内侍小年一起小跑着,才勉强跟上。
“阿昊,本日你也瞧见了……在这宫中,没人将我放在眼里。你父皇敬着皇后,宠着贵妃,顾恤秦妃。轮到我这儿,连敬酒的资格都没有。”
“我本日臊的,恨不得钻地缝里去。”
鼻子差点被门板撞扁,又酸又疼,不争气的眼泪夺眶而出。小年捂着鼻子,无声地龇牙咧嘴半晌,擦了眼泪,退了下去。
李昊大步走出了怡华宫。
四皇子立即张口打圆场:“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出来存候吧!”
皇子们一结婚,就要离宫住进皇子府里,能够随便饮宴,想交友朝臣也便当很多。
大皇子妃还了一礼。
“当着世人的面,就给我没脸。一个个的,都在看我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