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容用帕子擦了眼泪,红着眼眶低语道:“阿昊,你父皇内心,底子就没有我。他若肯汲引我,封我妃位,我的日子也没那么难过。”
……
“大哥,大嫂。”李昊拱了拱手。
大皇子:“……”
论出身,不及嫡出的二皇子。论宠嬖,不及受宠的大皇子。便是四皇子,仗着赵太后撑腰,也比他得宠一些。
如何就轮不到你了?疆场上刀剑无眼,存亡无常。说不定,他们两个都死在疆场上,你父皇只能立你为储君……
“阿昊,本日你也瞧见了……在这宫中,没人将我放在眼里。你父皇敬着皇后,宠着贵妃,顾恤秦妃。轮到我这儿,连敬酒的资格都没有。”
二皇子淡淡一笑:“大家都晓得我受伤一事,大哥不必一再夸大了。”
鼻子差点被门板撞扁,又酸又疼,不争气的眼泪夺眶而出。小年捂着鼻子,无声地龇牙咧嘴半晌,擦了眼泪,退了下去。
四皇子立即张口打圆场:“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出来存候吧!”
不过,贰内心很清楚,本身在一众皇子中底子不占上风。
李昌不吭声,任兄长们讽刺。
四皇子本年十四岁,他生得白净清秀,天生一张笑容,不笑时也带几分笑意。
“年老迈嫂,三哥,你们倒是来得早。”四皇子李显人没到,声音先到了。
苏昭容伸手抓住儿子的胳膊,眼中迸收回惊人的亮光:“如何就轮不到你了?疆场上刀剑无眼,存亡无常。说不定,他们两个都死在疆场上,你父皇只能立你为储君……”
他这个出身不高又不算受宠的三皇子,肖想储君之位,和痴人说梦差未几。
李昊既心疼,又有些无法:“母亲别哭了。这些年都忍过来了,再忍一忍吧!”
这一夜,不知多少人展转难眠。
“我本日臊的,恨不得钻地缝里去。”
“不必了。”大皇子语气中透出霸道和理所当然:“他的伤还没病愈,本日怕是不会来了。我们兄弟几个先去给父皇母后存候便是。”
热血骤起,心血翻涌。
“母亲,”李昊深深呼出一口气,沉声道:“这等话,今后别再说了。年老是宗子,二哥是嫡出。立储,不过是立嫡立长,如何也轮不到我。”
内侍小年一起小跑着,才勉强跟上。
“母亲毫不成再胡言妄言!”
大皇子有些难堪。
隔日凌晨,呈现在椒房殿外的李昊面色暗淡,眼中也有些血丝。
李昊眉头微不成见地皱了一皱,扯开话题:“二哥如何还没来?要不要等二哥一同出来存候?”
“当着世人的面,就给我没脸。一个个的,都在看我笑话。”
话音刚落,一个熟谙的身影呈现在世人面前。
“当年,也是我肚子争气,一举生了你,才有了妾室名分。不然,你父皇早将我抛在脑后了。”
此时的他,还在上书房里读书,既未进过虎帐,也没上过朝堂。文武官员倒是熟谙很多,文官们多拥戴二皇子,武将们有很多支撑大皇子。勋贵宗室们,更靠近四皇子。
母子两个昔日从未说过这些。此时,突然说穿了,激越奋发之余,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尴尬。
“我们是兄弟手足,岂能有这等大逆不道的心机。”李昊霍然起家,疾声厉色:“我若这么想,的确不配为人!”
想争储位,谈何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