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本年十四岁,他生得白净清秀,天生一张笑容,不笑时也带几分笑意。
四皇子也觉好笑,一同哈哈笑了起来。
二皇子淡淡一笑:“大家都晓得我受伤一事,大哥不必一再夸大了。”
“母亲,”李昊深深呼出一口气,沉声道:“这等话,今后别再说了。年老是宗子,二哥是嫡出。立储,不过是立嫡立长,如何也轮不到我。”
鼻子差点被门板撞扁,又酸又疼,不争气的眼泪夺眶而出。小年捂着鼻子,无声地龇牙咧嘴半晌,擦了眼泪,退了下去。
内侍小年一起小跑着,才勉强跟上。
“我们是兄弟手足,岂能有这等大逆不道的心机。”李昊霍然起家,疾声厉色:“我若这么想,的确不配为人!”
论出身,不及嫡出的二皇子。论宠嬖,不及受宠的大皇子。便是四皇子,仗着赵太后撑腰,也比他得宠一些。
春夜的冷风劈面而来,却未能吹熄贰心头无以名状的火焰。
身为皇子,若说没有想过做太子,那是谎话。
“阿昊,本日你也瞧见了……在这宫中,没人将我放在眼里。你父皇敬着皇后,宠着贵妃,顾恤秦妃。轮到我这儿,连敬酒的资格都没有。”
李昊不动声色地笑着应下。
李昊心头突突乱跳,说不清是震惊还是愤怒,抑或是内心最隐蔽的动机被说中而起的心虚惭愧。
大皇子笑着拍了拍李昊的肩膀,语气非常亲热:“三弟,昨晚喝的不纵情。本日我在府中设席,我们兄弟几个伶仃聚上一聚,好好喝上几杯。”
李昊既心疼,又有些无法:“母亲别哭了。这些年都忍过来了,再忍一忍吧!”
“不必了。”大皇子语气中透出霸道和理所当然:“他的伤还没病愈,本日怕是不会来了。我们兄弟几个先去给父皇母后存候便是。”
“当年,也是我肚子争气,一举生了你,才有了妾室名分。不然,你父皇早将我抛在脑后了。”
又过半晌,五皇子李昌来了。
李昊笑着拥戴:“请大哥二哥先行。”
如何就轮不到你了?疆场上刀剑无眼,存亡无常。说不定,他们两个都死在疆场上,你父皇只能立你为储君……
热血骤起,心血翻涌。
李昊和二皇子四目相对,内心一凛。
苏昭容伸手抓住儿子的胳膊,眼中迸收回惊人的亮光:“如何就轮不到你了?疆场上刀剑无眼,存亡无常。说不定,他们两个都死在疆场上,你父皇只能立你为储君……”
二皇子瞥了大皇子一眼:“老远就听到大哥提起我,不知大哥说了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