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从李昊的背后探出一颗胖乎乎的脑袋，小声说着：“母亲，你胸口还疼不疼？”
五皇子李昌，和三皇子李昊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比起其他皇子来，天然靠近很多。
李昊兄弟两个，就很悲催了。
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李昊，泪珠成串地往下落，泣不成声：“阿昊……真的是你……你如何又活过来了……”
四皇子出身一样不高。不过，四皇子生母秦妃是永嘉帝的姨表妹。宫中赵太后，对秦妃到处照拂。
李昌点点头，攥着李昊衣袖的手却不肯松开。抽抽搭搭地说道：“三哥，我和你一起去。”
他们的生母苏氏，说出身寒微，都算汲引了。
很明显，李昌是被亲娘吓到了。
李昊高大漂亮，气度夺人。李昌身量还未长开，个头才至李昊的胸口。
怡华宫里的宫女们，都称呼苏娘娘。李昊也只叫一声母亲。
“大皇子生母是贵妃，二皇子是皇后所出。便是四皇子，亲娘也是端庄的妃子。轮到你们兄弟两个，亲娘倒是昭容。宫里一个个的嘴上不说，暗里里不知要如何讽刺你们。”
苏昭容怔怔地看着儿子，泪如雨下。她用尽尽力，抓住李昊的手。统统话都梗在喉咙处，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不，不消太医。”苏昭容一边满身颤抖着，一边再次用力抓紧了李昊的手：“阿昌，你先出去。我有话和你兄长伶仃说。”
年过三旬的苏昭容，柳眉颀长，黑眸盈盈，娇弱斑斓，楚楚动听。此时满面泪水，愈发令人顾恤。
或许是心有灵犀，李昊一走到床榻边，苏昭容便醒了，颤颤巍巍地睁了眼，李昊幼年俊美的面孔顿时引入视线。
苏昭容松开儿子的手，目中含泪：“我将你手背抓破了，你如何也不吭声。”
李昌比李昊小了六岁，本年才十岁。
对他而言，这世上，最亲的人便是亲娘和胞弟。
他生得又白又胖，穿戴明黄色的皇子服，就如一个圆溜溜的肉团子。一双眼被脸上的肉挤成了一条缝。
李昊看也没看手背，笑着安抚道：“儿子皮糙肉厚，这点小伤无妨。母亲现在感受如何了？”
永嘉帝有五子两女，乔皇后所出的慧安公主和二皇子皆是嫡出，身份也最矜贵。
苏昭容一向因位分低未能封妃耿耿于怀，常日里听不得昭容这两个字。
二皇子的外祖父是大魏首辅，文官之首。如果在承平乱世，有如许的娘家，谁也撼动不了二皇子的职位。
李昊神采一缓，低声哄道：“别怕，我去看看母妃如何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