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动也没敢动,就这么老诚恳实地跪着。
秦妃留下伴随赵太后。
赵太后听得心疼不已,伸手摸了摸四皇子的头:“好孩子,这桩事是我的主张,和你有甚么干系。聘礼送都送了,谁还能搬回宫不成。归正做也做了,谁也何如不得皇祖母。”
永嘉帝瞥了大皇子一眼:“他想跪,就让他跪着。你如果心疼,就出去陪他一同跪。”
“没曾想,表哥对我心生曲解,进而迁怒姨母。若因我之故,闹得天家母子失和,我真是惭愧得没脸来见姨母了。”
永嘉帝嘲笑一声:“你能想明白就好。”
四皇子被骂得狗血淋头,连连低头认错:“儿子知错了。今后儿子必然谨言慎行,在皇祖母面前毫不会胡言乱语。”
秦妃敛衽行了一礼,满脸感激:“多谢太后娘娘为我和阿显讨情。不然,我们母子两个不知要禁足到何时。”
四皇子低声答道:“我也不晓得。应当还没到两个时候。我本日来向父皇请罪,父皇还没消气,我在这儿跪着就是了。”
呈现在四皇子面前的,恰是大皇子。
四皇子虽是庶子,自小也是锦衣玉食受着娇宠长大的,底子没吃过苦头。此时跪在明晃晃的日头下,膝盖又疼又麻,被晒得头晕目炫。
四皇子昂首:“大哥。”
“朕不能不让步,只罚你们母子禁足五日。可朕本日奉告你,朕内心记下了这一笔。今后再有这等事,朕毫不会轻饶!”
秦妃上前两步,握住赵太后的手低声道:“姨母曲解了。御膳房每日送来的饭菜热腾腾的,丰厚又甘旨。只是,我一想到表哥大发雷霆的模样,就觉羞惭。”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另有,你二哥三哥那边,你本身去处他们认错报歉。不得为了此事,闹得兄弟失和,心生隔阂。”
大皇子进了文华殿,见到了永嘉帝,张口便为四皇子讨情:“父皇,四弟在殿外跪了好久,再跪下去,怕是要昏倒了。父皇还是见一见四弟吧!”
四皇子用袖子擦了眼泪,谢恩辞职,腿脚生硬地走了出去。
四皇子也红着眼:“皇祖母,这几日闭宫自省,孙儿也想了很多。皇祖母疼惜我,想给我长脸,这是皇祖母一片情意,我内心自是欢畅的。可这桩事,确切是于礼数反面。父皇活力,是应当的,我也确切该罚。”
赵太后不讲理又偏疼,对乔皇后孟贵妃来讲,委实不痛快。可对被偏疼的秦妃母子来讲,赵太后就是庇护他们母子的大树。
大皇子略一皱眉:“总这么跪着如何行。你起来,我带你进文华殿。”
“你皇祖母的脾气,朕很清楚。她是偏疼你,可若没有你母妃煽风燃烧,没有你装灵巧不幸,她也想不出添置聘礼的主张来。”
进了殿内,四皇子扑通一声又跪下了,连着磕了三个响头:“父皇,儿臣知错了。”
“你皇祖母落入你们母子两个的算计里,还不自知,一味护着你们。乃至为此病了一场,和朕活力。”
“皇祖母可千万别因为这一桩事,就和父皇闹了隔阂。不然,孙儿真是无颜见皇祖母了。”
“四弟,”一声略显惊奇的声声响起,旋即,一张熟谙的面孔呈现在面前:“你如何跪在这儿?”
四皇子擦了眼泪,便去文华殿请罪。
“行了,你们母子两个都把眼泪擦了。该做甚么做甚么去。有哀家在,谁也别想欺负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