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局一盘棋,许要用更久的时候。这是上一世她一步步看着沈宴初走过的路。哑忍、冬眠、逆天改命,将她温家满门当作踏脚石,他能做到的,本身亦能去做。
书房内檀香袅袅,书卷堆叠,江秀才平生努力科考,书房便也成了府中最首要之地。温长昀坐在太师椅上,江知寂面貌漂亮,辞吐不凡,很有几分儒将风采。若不是身子骨弱,他真想把他带到虎帐里去历练一番。心中不免可惜。
他从院门口路过,看到这一幕,脚步顿了顿。他本是要去城西的武馆,可不知怎的,脚步却像被钉住了普通,如何也迈不开。他从未见过家中弟妹如此轻松愉悦的模样。另有那温家二娘子,影象中的她,老是端着架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让贰心生腻烦。
“早些年听你父亲说过,身子骨孱羸,本年瞧着,倒是结实了些。”温长昀开口体贴。
温绮罗发觉到他的目光,昂首望去,两人的视野在空中交汇。江知信有些不安闲,冷哼一声,回身拜别。
“体贴谈不上,”温绮罗走近他,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只是猎奇郎君这病弱的身子,究竟能装到几时?”
江知寂略一沉吟,还是挑选藏拙。
他垂下视线,掩去眸中沉思,持续扮演着孱羸的孝子贤孙,温馨地用着早膳。
江知寂身子一僵,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与温绮罗拉开间隔。
江知礼投壶的行动也带着几分萧洒,准头差了些,却也玩得不亦乐乎。江知蓝则文静很多,投壶的行动也显得谨慎翼翼,投出的箭羽稳稳落入壶中。
温绮罗见状,笑着安抚道:“没事,再来一次。”她说着,拿起一支竹箭,姿式文雅地投了出去。
江知寂脚步一顿,抬眸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发觉的冷意。他微微点头,语气疏离:“二娘子,我正要拿耕具去田里。”
江知寂谦善地笑了笑,说道:“将军过誉了,我只是纸上谈兵,虽神驰疆场,可这身子到底是不争气。”
“哦?”温长昀来了兴趣,“可故意得?”
温绮罗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三郎如果想学,二姐姐教你。”
“二哥这是如何了?”江知蓝不解地问道。
江知礼正拿起一支竹箭,朝着不远处的壶口投去。“啪”的一声,竹箭落在地上,并未投中。他小脸一垮,有些懊丧。
府内,温绮罗的笑意亦在江知寂回身的刹时敛去,换上一副冷酷的面庞,现在看来唯有先从那两个年事小的培养起豪情才是。
用膳过后,温长昀伶仃叫了江知寂去书房。江知寂心中迷惑,面上却恭敬地跟在温长昀身后。
“不错。”温长昀虽未发觉他藏拙,可在这清寒之家,能读过这些书且有些观点,实属可贵,“你未进过虎帐,却能懂此中之意,已是有几分资质。”
“闲暇时,多读些兵法韬略。”江知寂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