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蓝瞥了他一眼,说道:“食不言寝不语,二哥怎的不懂端方?”这话明显是说给温绮罗听的。
谁料温绮罗却像没事人一样,乐得安逸,斯斯文文的用膳。
江知寂从书房退出来时,温绮罗正倚在回廊的柱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江知寂垂下眼眸,袒护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暗芒。
“早些年听你父亲说过,身子骨孱羸,本年瞧着,倒是结实了些。”温长昀开口体贴。
江知信见mm唬着一张脸,嘿嘿一笑,这才闭上了嘴。他用饭的速率极快,不一会儿便将碗里的饭菜一扫而空。
书房外,温绮罗站在廊下,将二人的对话听得一字不漏。上一世,她可从未插手过这孱羸郎君的丧事,如此说来,必是个长命的。
江知寂身子一僵,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与温绮罗拉开间隔。
江知寂轻咳一声,用手帕掩住嘴唇,惨白的脸上闪现出一抹病态的红晕:“多谢二娘子体贴,我家几个弟妹行事多有莽撞,还望二娘子宽宥。”
江知寂恭敬地答道:“多谢将军体贴,我的身子已无大碍。”
他从院门口路过,看到这一幕,脚步顿了顿。他本是要去城西的武馆,可不知怎的,脚步却像被钉住了普通,如何也迈不开。他从未见过家中弟妹如此轻松愉悦的模样。另有那温家二娘子,影象中的她,老是端着架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让贰心生腻烦。
江知寂脚步一顿,抬眸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发觉的冷意。他微微点头,语气疏离:“二娘子,我正要拿耕具去田里。”
他垂下视线,掩去眸中沉思,持续扮演着孱羸的孝子贤孙,温馨地用着早膳。
“不错。”温长昀虽未发觉他藏拙,可在这清寒之家,能读过这些书且有些观点,实属可贵,“你未进过虎帐,却能懂此中之意,已是有几分资质。”
江知寂略一沉吟,还是挑选藏拙。
江知寂感遭到温绮罗的目光,不着陈迹地抬眼看了她一眼,撞上她切磋的视野。
“二姐姐好短长!”江知礼拍动手,一脸崇拜地看着温绮罗。
“是,主子。”暗卫领命而去。
“二娘子谈笑了,我这身子骨,虽是弱了些,却也并非不堪一击。”
“哦?”温长昀来了兴趣,“可故意得?”
府内,温绮罗的笑意亦在江知寂回身的刹时敛去,换上一副冷酷的面庞,现在看来唯有先从那两个年事小的培养起豪情才是。
她的目光却成心偶然地扫过院门口的身影,恰是二郎江知信。
温绮罗不动声色地察看着江家三兄弟。
温绮罗淡淡一笑:“许是有甚么急事吧。”上一世,江知信对她的态度也是如此,冷酷疏离,乃至带着几分讨厌。
江知寂沉默寡言,举止高雅,一副病弱模样。江知信则粗暴豪放,不拘末节,是个典范的武将胚子。上一世,她只晓得江家至公子是个病秧子,二公子是个莽夫,却从未想过要体味他们更多。
待一出了府,江知寂就将随身的暗卫唤来,叮咛道:“去查查温绮罗,事无大小,我要晓得她的统统。”
江知礼正拿起一支竹箭,朝着不远处的壶口投去。“啪”的一声,竹箭落在地上,并未投中。他小脸一垮,有些懊丧。
温绮罗见状,笑着安抚道:“没事,再来一次。”她说着,拿起一支竹箭,姿式文雅地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