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祛毒后味道鲜美,酷似鸡肉,不过没有肉虫尝起来外焦里嫩。”严漠脸上一本端庄,又塞了条肉虫过来。
“你终究醒了。”
只见那片绿油油的叶子上放着几条圆滚扭曲的虫子,每条都被烤至金黄,油汪汪闪亮亮,却也遮不住它们的本来形貌。换是个女人,现在怕要惨叫出声了。沈雁当然不是女人,但是多少也有些哭笑不得,但是严漠可不管这些,拿起一条直直送到了他嘴边。
正入迷的想着,一个冰冷事物俄然触上了脸颊,沈雁偏过甚,愣了半晌,又眨了眨眼。
此等的大恩,已不是一声“多谢”就能抹平,因此沈雁并未伸谢,他只是悄悄倚在严漠肩头,阖上了眼睛。
“看起来还没,不过以后就难说了。”答复他的也是一本端庄,端庄到有些调笑意味。沈雁不负众望的大笑出声,然后被笑声所累,低声咳了起来。
相反,现在他体内的痛苦都消逝大半,像是服用了曼陀罗花,有种如坠梦中的轻松舒畅。
在他身边,一蓬火苗跃动燃烧,像是熏烤着甚么吃食,无影就像一把再浅显不过的柴刀,倾斜插在中间,周遭还些散落的鱼鳞、鱼腹。沈雁实在并未感到饥饿——病笃之人都是不会饿的,更别提他体内另有只霸道母蛊——但是他俄然感觉有些渴了,几个时候前尝到的那野果滋味,像此生最美的珍羞,让他喉中干枯,腹鸣如鼓。
面对沈雁的调笑,严漠眼中也带出丝笑意:“山间行走,天然该吃些野味。不能及时就粮,就要靠它们续命,还抉剔个甚么。”
一个两人都心知肚明的答案。严漠站起家:“你再安息一下,我们顿时就解缆,去找鬼医。”
明朗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像是为了印证他并非还在梦中,那俊美青年青轻扶起了他的头颅,一只手举到唇边。
会有人来寻他们吗?思考半晌,沈雁点了点头,继而又摇了点头:“我杀了蚺婆。”
苦笑溢出唇角,沈雁吃力的抬起胳臂,碰了碰涂满伤药的前胸:“但是我为何还会活着,蚺婆明显……”
“肉虫,另有些蜈蚣,山阴里涨势不错,我寻了些个头大的。”
若不是现下点头另有些困难,荡子恐怕已经摇开端来了,不过他还没阿谁力量,只能乖乖张口。边嚼那口感古怪的肉虫,他边抱怨道:“先是乌鸦,后是蜈蚣,跟严兄在一起,还真有另一番口福啊。”
嗯,这个还是防盗章,明天替代掉。
沈雁做了个梦。可贵的好梦。
悄悄拍了拍他的脊背,严漠让沈雁半倚在中间的石壁上,这时沈雁才发明他们处在一个狭小的山洞中,本身身上的天青色衣衫已被褪去,只着一条染了血污的裈裤,胸腹之间涂了层说不出是甚么的黏稠糊糊,有些瘙痒亦有些清冷,像是某种疗伤的药物。
盯着那不太像十八层天国的小小石笋,沈雁悄悄嘘出口气。他这个爱惹费事的家伙,现在却再也不会摊上费事了。可惜未能查清李大之死,也没能帮甘三洗脱罪名。对了,不知少了这么个费事,严兄是否能逃出升天……
“你现在还不能吃鱼。”从火堆前站起家来,他捧着一片阔叶,徐行向沈雁走来,“我给你筹办了些滋补的东西,先垫垫肚子吧。”
能够是听到了肚内这狼狈声响,严漠偏过了头,扫了一眼眼巴巴看着火堆的男人,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