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阳邑一破,霸占晋阳不过是时候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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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双纤长白净的手紧紧扶起,在那双黑亮星眸看到了果断信赖,令狐况鼻头一酸,再也压不住眼中泪意。他不怕身故,不怕就义,却怕死得不明不白,浑身恶名。他是令狐家的子嗣,是国朝选出的将军,他当战死城头,而非如许单身逃出险地。
“快!速速带人扼守城门!开城者!斩立决!”令狐况吼道。
“将军!”一旁亲兵冲了上来。
“速速开城!开城不杀!”
刘聪双目如电,大声道:“儿臣领旨!”
怕甚么来甚么。但是既然来了,怕也没有涓滴用处。那便战吧!战他个天翻地覆,让那贼酋再也不敢踏足他的上党!
砭骨的北风吹散了口中的血腥,也吹散了眼中的迷雾。敌军在侧,晋阳,他们是回不去了。他们还能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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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匈奴汉国,那些士族构成的军队,远远不敷。
“府君……!末将无能,失了阳邑!”令狐况双膝一软,寂然跪倒在了潞城大堂之上。连日鏖战,又奔驰一日一夜前来报信,榨干了他身上最后的力量。当见到那副熟谙的面孔时,他再也支撑不住,软倒在地。
两人都是刘氏最出色的人物,此次攻伐,是绝才子选!
被唤了表字,令狐况抹去了面上血污泪痕,哽声答道:“末将鄙人,愿与上党共存亡!”
阳邑失了,快得出乎料想。但是归根结底,却不是面前之人的错误。司马腾逃的过分干脆,击垮了留守晋军的内心底线。能够在城破以后,一起赶来报信,已经是令狐况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梁峰步下长官,来到令狐况身侧,用双手扶住了这摇摇欲坠的青年将军。
当日,一匹匹探马,一车车物质,仿佛离巢飞鸟,向着上党各县而去。( 网)
目光扫向座下诸将。站在前线的两人,入了视线。
刘聪上前一步,拱手见礼:“儿臣在!”
“不会亡的。”梁峰一哂,扶起了令狐况,“上党备战一载,虽未尽全功,却也不惧胡虏。仇敌若来,自有箭弩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