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奕延这话,江应也松了口气,又细细禀了然几件过后,便退了下去。
两人就这么虚言了几句,王屏才令人送客。看着早就被抢的空荡荡的刺史府,他微微叹了口气。这烂摊子,清算起来还不知要多久。待到正旦以后再渐渐折腾吧。
或许这世上,没人能如主公那样,对待他们这些卑贱之人。即便粉饰的再如何安妥,面奕棋延时,王屏神态当中,还是有种居高临下的傲慢和讨厌,底子粉饰不来。虎狼营中,统统人都出身贫寒,不是邑户奴婢,就是流民降兵。这些人在平生当中,或许未曾得过旁人尊敬。没有身份,没有职位,乃至衣食温饱都岌岌可危。
顿时就要正旦了。他当送礼贺岁,守在那人身边的。但是今岁,这砥砺了一年的礼品,还能送的出吗?
被刷洗过的城池,想要规复元气,需求的时候毫不会短。更何况还是邺城如许,三年内被劫了两次。城中百姓,哪个不民气惶惑?但是这段光阴,仍旧滞留城内的住家,却较着觉出了与昔日的分歧。
这些斗升小吏看似毫不起眼,但是没了他们,政令乃至都没法通达。而此次朝廷派来的,还真是一个想要拉拢重用他的庸人。这点,张参军并未料错。如此一来,军政民政都尽在把握,这邺城终偿还是在主公手中。
如此拖了半个多月,邻近合法,才有新任冀州刺史上任。
听他把“刺史”换成了“使君”,王屏的眉眼更加伸展。这是急于扩大权势啊。也是,之前奕延在并州领多少人马。到了冀州,只剩下戋戋两千骑,怎能受得了?并且冀州防务非常首要,说不得还要出兵各县,剿匪平乱。兵马也是越多越好。
更可况虎狼营中羯胡数量很多。对他这个统军之人还如此傲岸,王屏会真的折节拉拢?恐怕只是做做模样,给些恩赏罢了。
王屏微微一笑:“顿时便要正旦,我也会设席犒劳有功之臣,还请奕将军赏光。”
都是些小吏,用就用了。归正邺城之前被搏斗一番,底子凑不齐刺史府班底。他本身带了些亲信,善于清谈策画的非常很多,善于理政的,一定很多。既然此人邀功,赏些无妨。
谁能包管这些从戎的,不会被醇酒、美人、金银迷花了眼?如果虎狼营军心有变,事情就费事了。
“将军,吏人已经入了刺史府,接掌各项政务。”军司马江应低声禀道。
这刘侍郎也是吓得不轻。当时到了邺城,方才读完圣旨,就被那群凶神恶煞的羯胡囚禁了起来。他还觉得这群军汉看破了朝廷的设法,要杀了他,当作充公到圣旨呢!谁料茶饭不思,心惊胆战等了几日,环境就有了窜改。两方像是因为甚么撕破了脸,大半马队都被并州召回,还拉走了很多财物,就给奕将军留下了个空架子。
如此一来,冀州刺史也被选个可靠之人了。只是思考半晌,王衍就定下了心机,笑着送走了刘侍郎,随后提笔,去信荆州。
江应缓慢点头:“下官晓得。听闻刺史要在正旦设席?将军还要多加防备,以免军心摆荡。”
王屏也出自琅琊王氏,只是名誉远远不如王衍敬爱的弟弟王澄,或者从弟王敦。只是他有自知之明,对于王衍非常阿谀,更是摸透了对方爱好。也恰是以,才得了王衍保举,先于两人升任刺史。不过这冀州刺史,怕是不如何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