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征兵。冀州现在不便于屯田,要从粮饷上想些体例。来岁开春,我出征剿匪!”奕延冷冷道。
谁能包管这些从戎的,不会被醇酒、美人、金银迷花了眼?如果虎狼营军心有变,事情就费事了。
前去邺城传诏的黄门侍郎谨慎答道:“确是如此!当日奕将军那架式,下官还觉得他要拒不该诏呢。谁料并州方面来了这么一手,立时让他改了主张。”
奕延看着这新任刺史,目光不由又冷了些:“王刺史言重,这些都是军中佐吏所为。如果刺史看得畴昔,也可任用。”
如此一来,冀州刺史也被选个可靠之人了。只是思考半晌,王衍就定下了心机,笑着送走了刘侍郎,随后提笔,去信荆州。
听到奕延这话,江应也松了口气,又细细禀了然几件过后,便退了下去。
流窜不止的匪寇就不说了,另有局势岌岌可危的并州和幽州在侧。如果一不谨慎,说不定还要变作疆场。王屏是真巴不得一辈子不管政事的,但是刺史这名头,又如何肯弃?幸亏王衍说得明白,让他一力拉拢好这个羯将,自能守住邺城。
这刘侍郎也是吓得不轻。当时到了邺城,方才读完圣旨,就被那群凶神恶煞的羯胡囚禁了起来。他还觉得这群军汉看破了朝廷的设法,要杀了他,当作充公到圣旨呢!谁料茶饭不思,心惊胆战等了几日,环境就有了窜改。两方像是因为甚么撕破了脸,大半马队都被并州召回,还拉走了很多财物,就给奕将军留下了个空架子。
奕延没有顿时歇息,而是点上烛台,摆开笔墨,记录本日做过的事情。本来作战时,他就要总结战事得失。这是主公教给他的。现在固然有江应在侧,但是民政方面的事情,还是要有所过问的。好记性老是比不过烂笔头,这些烦琐,也当一一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