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苦衷，庐外俄然有人道：“五兄，你可在？”
他竟然推了奕延？小天子对于这个羯人，是有印象的。这不是梁子熙部下重臣吗？如何短短几月，就投了王衍麾下？莫非这世上，就没无益禄没法摆荡的忠心吗？
这话，让案后之人沉默了下来。过了很久，他轻叹一声：“台之，你也快到弱冠之年了。就没想过此后出息吗？”
“五兄，你真的不去吗？”祖台之另有些不甘，如果他这位族兄应了征辟，本身前去并州，不也有个背景？
并州不是朝廷，在那边退隐，起家官就逊人一等。但是话在嘴边绕了两绕，却始终没法出口。朝廷的清流官，现在又抵甚么用呢？司马越用心叵测，洛阳暗潮澎湃，哪是能去的处所？比起其他州郡垂暮颓唐之相，并州，还真是个可贵的好去处。
听那声音，男人皱了皱眉：“台之吗？请进。”
不过现在，他并没有翻捡桌上书册，而是坐在案前，深思着甚么。
他面上也没有哀戚过分，干枯肥胖的模样。相反，眉宇之间那股豪气，配上年过四旬，仍旧高挑矗立的身形，更显器宇轩昂，勇敢勇毅。
这是要兼任五州的州牧？身为宰相，再任州牧，他除了这身衮冕，还差甚么？怕是只差一个监国的身份了！
有声音在耳畔响起，司马覃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没敢透露心中害怕，他缓缓昂首，只见奉养本身的小黄门立在身侧，低声道：“……王司徒求见。”
一个青年挑帘走进了草庐，见到案前之人，立即两眼放光，跪坐劈面：“听闻并州来人，辟五兄为长史？五兄可要应？”
听到这答复，那青年像是有些遗憾，长叹一声：“如此一来，我只能独去晋阳了。”
俄然，一道闪电划过脑海，小天子愣住了。对啊，他是名正言顺的大晋天子，固然手中没有实权，但是何尝不能用丰富利禄，诱的民气动……
粗陋草屋中，一个身穿麻衣的中年男人跪坐在案几之前。重孝麻服，独守草庐，一看就知是为嫡亲居丧。现在正逢乱世，能够行依礼而行的人，实在未几。毕竟以孝贵显，就能当官的光阴早已畴昔。但是此人却恰好选了居丧庐中，实在让人称奇。
“并州有制科，就连寒士都能落第入榜。以我才调，在并州退隐又有何难？”那青年反问道。
又一个丞相！小天子动了动唇：“这个天然……”
王衍萧洒的一拱手：“陛下，是有大喜。豫州王弥部被苟将军击破了大营，乱军已经群龙无首，不日便可清缴洁净！”
王衍的话还没说完，又道：“另有兖、豫、司、冀、荆五州重镇，亦当由太傅牧之。”
“陛下？”王衍没有比及答复，有些迷惑的抬开端。
“陛下……”
他不能让这些宫人有身。小天子的手，不由自主抓住了膝头。伪帝已被司马越剿除，若不是贼匪在豫州反叛，让他没法返回洛阳，说不定现在洛阳宫中的防备，已经再升数级。现在他能以给先帝服心丧为由，回绝这些宫人，等司马越返来以后，这来由又能用上多久？
面对那故作平静的少年，王衍笑着拱手：“陛下所言甚是。”
终究，祖逖开口道：“前去并州，何尝不成。只是你要趋利避害，切莫卷入战事当中。”
只是这还不敷，王衍又笑道：“另有冀州，兵祸减消。还是宁北将军奕延出马，才解了清河之围。丁刺史想要举他为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