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随便捡一个用好了。不知这些,校尉可还对劲?”那人问道。
更何况,现在州县官哪有不依托士族豪强的?这梁子熙名誉即高,梁府私兵又英勇善战,鲜明是一条能抱的大腿嘛!人家这么冠冕堂皇的台阶都递过来了,再推三阻四,岂不矫情?
连点死马都不放过吗?!心中腹诽,但是这话实在不好说出口,他只能呵呵一笑:“应当的,都是好肉,华侈了可不好。”
这也是梁峰的打算。如果梁府不竭收纳流民,打造部曲,就算做的再埋没,也不免引来别人重视。但是如有了一县县令带头牧民,采取费事,那么光环便会落在郭郊身上,恍惚了他的身影。上面会有多少人真正存眷民生?怕是少的不幸。有郭郊和吴陵在前面挡着,没人会重视他这些小手腕。
没想到对方如此风雅,吴陵不由喜笑容开:“梁侯仁义!牧草那点小事,就放心交给下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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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校尉率兵清缴乱兵,梁府只是从旁帮手一二。校尉英勇过人,又为守城负伤,自当领了全功。”拿到了想要的东西,梁峰就无需跟吴陵争功了。更何况两百部曲干掉四百乱兵,传出去不会让人赞叹梁府兵威,只会生出疑虑。这类出头鸟,他还真没甚么兴趣去做。
眼看着十来个家兵忙繁忙碌,把死马装上大车。吴陵才派人割了首级,埋葬尸身,回到高都。跟郭郊筹议了好久,一封报捷的文书才终究敲定,跟着这四五百首级,一同递了上去。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定计。吴陵哈哈笑道:“大家都说梁侯心善,如同菩萨,下官本日方知所言不虚啊!”
吴陵还是有些踌躇:“这不大安妥吧……并且流民也一定都肯来并州啊。”
“甚么?可,但是高都瘠薄,实在有力收留流民啊!”郭郊完整没推测梁丰说的竟然会是这个,不由吃了一惊。朱门大户收些流民,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但是让县府本身收留流民,他哪来的钱啊!
梁峰现在正坐在窗边透气,听到这话,不由轻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现在我们根底还不坚固,没需求在这事上面强出头。有人有地,另有全部高都作为依仗,岂不更好?”
梁峰敛起笑容,轻声一叹:“天然是担忧梁府和高都的安危。两地不过半日路程,可谓唇齿相依。如果再碰上如许的事情,如何是好?此次虽说幸运得胜,但是梁府也折损了很多人马,再来一次,怕是我也有力驰援高都了。”
幸亏没跟梁丰对着干啊。吴陵现在还能有甚么设法?用那点军饷就换来如此多的军功,绝对是梁子熙网开一面了。如许的大腿真是不抱白不抱,只要他待在太行动,恐怕就离不开梁府的关照。不过能有这么一个豪强比邻,也是件功德。自家事情自家最清楚,会被派来这类偏僻关隘,他本就没甚么能够依仗的人脉。现在有“佛子”照拂,说不好还能再往上攀个一攀。
“但是若无兵士,要如何剿除那四百乱军呢?”梁峰反问道。
这话说的风趣,吴陵哈哈大笑:“也多亏了县尊,梁侯鼎立互助啊。唇齿相依,自当如此!”
吴陵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俊美青年,另有个“佛子”名头。别说,如果真能节制疫情,恐怕还真有很多流民情愿到高都安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