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我查问了鄂王府当中的人,晓得了当时他收到的东西,并在鄂王母妃陈太妃灵前的香炉中,找到了已经被毁的这三样东西。”
天子的手顿了顿,缓缓地放下,问:“这是谁?”
长龄这才好像得活,呼吸也顺畅起来,从速向帝后和夔王叩首,便仓促进了下去。
“匕首、同心结、玉镯,”黄梓瑕缓缓说道,“我曾几次寻觅此中的关联,但却并无任何线索。直到有一天我在街上听到平话人讲隋炀帝送给宣华夫人同心结,才终究明白了三者之间的干系——则天天子的匕首,宣华夫人收到的同心结,代表的是她们二者。而她们的不异点便是……”
而黄梓瑕走到丹陛之前,将那张先帝御笔呈给天子看,缓缓说道:“请容梓瑕猜一猜当年先皇归天那一夜,究竟产生了甚么——王公公为陛下即位而煞费苦心,做好了两手筹办。一个是小红鱼,另一个是沐善法师。王公公早已在喂药时给先帝喝下阿伽什涅鱼卵,估摸着孵化时候,便让张伟益强行施针将昏倒多日的先帝救醒,并让沐善法师引诱先帝,立遗诏传位于郓王。却没想到先皇病重吐血,小鱼竟跟着鲜血吐出,未能见效。而沐善法师仿佛也只能在遗诏立好后,节制了当时在场的陈太妃的神智,使奥妙不至于外泄——不知梓瑕猜的,可精确吗?”
黄梓瑕点点头,翻开身边的箱笼,说道:“请陛下容奴婢细心道来。”
世人还在测度,徐逢翰又听到天子圣谕,代为传达道:“圣上旨意,三日来祷祝不竭,废寝少食,是以力量不接,各位卿家不必挂怀。今馈送佛骨出宫,由都城各寺传送祈福,体沐佛光,为社稷求福祉,为大唐谋永定,敕:李建为传送使,上殿敬接佛骨。”
天子只冷冷牵着嘴角的肌肉,暴露一个似是笑意又似是痛恨的神情:“朕如何传闻……那是庞勋恶灵所化,要寻你抨击?”
黄麻纸上笔迹历历,就连一向衰弱倚靠在王皇后身上的天子,也突然瞪大了双眼,喘气声短促起来。
王皇后强自平静,将目光从王宗实身上收回,侧身半扶着天子,见他面如死灰,身材越显冰冷,便低声问:“陛下感受如何?可要归去歇息?”
“是老奴劝服了陛下,应允鄂王要求,”见他实在已经有力说下去,王宗实便淡淡说道,“当时陛下龙体不豫,正在忧心如何安排夔王殿下。蜀地两次刺杀不成,反倒搭上了岐乐郡主,夔王殿下您,可令我们感到非常毒手啊。以是我们便在估摸您回京之前,给鄂王服下了鱼卵,又安排下各种构造,终究胜利让鄂王承诺在天下人面前揭露您的罪过,提及来,也算是实在不易。”
王皇后看向徐逢翰,低声说道:“你们都先下去。”
“但是朕终究当上了天子,一是朕娶了王家的女子;二是……二是朕看起来脆弱无能,比你,好掌控很多……对吗?王公公?”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王宗实,声音沙哑。
方才已经空无一人的广漠大殿内,现在重又挤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