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挟太白,自古无一吉辞,能有个凶中藏吉的筮策也算不错。群臣略松一口气,又听天子道:“那就请姜太卜持续作卜吧。”
仿佛是他方才换衣裳时顺手撕的,上头歪七扭八四个大字。
几名臣子惶恐伏倒,齐齐抖如筛糠,大喊冤枉。
世人紧盯龟板,姜斯离得比来,一双眼越瞪越大,急禀道:“月主西宫,女子乱国之象!”
薛璎略一讶异,接过来看了一眼。
天子冯晔打了个哈欠,点头道:“长乐宫路远,皇姐许是担搁了,姜太卜先作筮吧。”
薛璎拥被裹身,表示孙杏儿搁下帐帘,随即道“请进”,转眼便见一赤甲男人大步而来,在距她床榻三丈处停下,行了个不那么到位的礼,说:“长公主。”
林有刀本来筹算入宫,是因统领羽林卫的傅洗尘养伤在府,他担忧皇宫有变,以是预备领一批精锐待命于宫门四周,以备万一,但现在添了个魏尝,就意味着必须得见薛璎一面。
“你是说……”林有刀复苏过来,“太卜能够经人授意,从中作假,歹意诽谤长公主?”
她偏头问:“有刀现下那边?”
姜斯面露踌躇,沉默一晌道:“回禀陛下,此既非凶策,亦非吉策,而乃凶中藏吉之策。”
冯晔大惊,蓦地起家,底下群臣内心一凛,跟着哗啦啦跪下去。
他说到这里,感觉用词仿佛过分含混了,怕触她忌讳,顿了顿才接上:“等明天的太阳。”
冯晔懒得再与他们东拉西扯,不耐道:“李福,你去瞧瞧,皇姐到哪了。”
世民气内,无不记起前些天,长公主在这前殿之上,替圣上利用大权,减少卫国封地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