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起之上,赤宸不是在前面油腔滑调地逗阿珩,就是哼哼唧唧地喊疼,阿珩听得又烦又气,可这会儿没了他的声音,又感觉如有所失。
赤宸一愣,谁敢欺负他?待反应过来,只觉心潮起伏,情思缠绵,不管有多少的砭骨之伤都在这句话中消解了,他长叹一声,用力把阿珩按入怀里,像是要揉到骨肉中,平生一世再不分离。
阿珩持续走着,赤宸在她身后嬉皮笑容、油嘴滑舌,逗着阿珩说话,一口一个“好媳妇”。阿珩满肚子肝火无处可发,只能紧咬着牙,一声不吭。
阿珩迟迟不语,赤宸盯着阿珩,眼睛黑沉通俗,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一句话没说,半晌后,他猛地回身走回石头旁,拿起衣服披上,“阿珩,不管你是真健忘,还是假健忘,我现在清清楚楚地奉告你,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的男人,之前是,现在是,将来还是。你若真不肯意,那就当机立断,趁我重伤在身当即杀了我,不然等我伤好后,必然会不择手腕胶葛到底!”
赤宸神采哀思,冷静地盯着她,一瞬后,俄然把她用力抱起,扛在肩头,跃到清闲背上,“好,让你重新开端!”
赤宸反应非常机灵,当即就追上来,在桃林中抓住了她。阿珩又踢又踹又骂:“我已经全健忘了,我想重新开端,我就要重新开端!”
赤宸紧紧地抱着她,也不知是欣喜,还是后怕,身子簌簌直颤,一遍又一遍叫:“阿珩,阿珩,阿珩,我的阿珩……”
阿珩咬着唇,甚么都没说。阿谁夜晚,一只野兽在绝壁顶对月长嗥,她仰起了头,欢乐地笑着挥手,因为那一刻,六合不但属于她,还属于它。
赤宸一听到前半句话,就破颜而笑,顷刻规复了活力,当即把阿珩抱在了怀里,阿珩推着他,仿佛不想被他触碰,可又不是那么果断地要推开他,欲拒还迎间对赤宸是又恨又喜,又怨又怜。
“笑你傻啊!我当年为了摸索你,把本身变得和座小山一样沉,你却一点没发觉非常,背得满头大汗,还担忧我被火伤着。”
阿珩拔下髻上的玄鸟玉簪,这是高辛归墟内万年水灵凝集而成的水玉,可避火、幻形、疗伤,真正的希世之珍,是当年高辛国送的聘礼,她一向未戴过。这一次,缬祖为了让她身材尽快病愈,寻出来为她戴上,没想到……
赤宸看到阿珩低着头,泪珠一颗颗掉落,长叹道:“罢罢罢!我不逼你,你说如何办?”
赤宸满身滚烫,迷含混糊地展开眼睛,脸都被烧得发红,却还是嬉皮笑容,“好媳妇,又要你背我了。”
赤宸冷静地跟从在她身后,只要他不想罢休,那么不管天命如何,他都会把运气拖返来。阿珩想重新开端,那么就重新开端吧!
阿珩回身,看着赤宸,一头青丝落空了绾束,披垂而下,星光下,有一种欲诉还休的娇媚。
阿珩看到他们的眼神,生了自厌自弃之心,后退几步,冷冷道:“你们现在发明了,我早已经不是之前的阿珩。”
男女老幼纷繁跪倒在地,对着博父山膜拜,泣求山神息怒,有人哭叫道:“我们去求西陵娘娘。”世人纷繁拥戴,人群会聚在一起,一步一跪,朝着城外的祭台而去。
阿珩欲笑又颦,欲嗔又喜,“蜜语甘言,假惺惺!”
他们的面前是百亩桃林,山风吹过,绿叶翻滚,如同绿色的波澜,祭台四周的风铃时急时缓地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