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沐仁伸出插针的右手,谨慎翼翼地摸了摸乔义哲的头。
乔义哲也不知他是睡着还是醒着,连抱带扛地把他运到楼下,裹好大衣穿好鞋,一起背他出大门打车。
周沐仁推了他两把他也不起来,他本身也不动了,悄悄躺在他身边把手搭在他腰上。
“把止咳糖浆当安眠药,亏你想得出来。”
甚么睡觉能产生抗体,清楚一点感化也没有。
乔义哲一勺一勺地喂他喝了一碗粥,“喝完了粥把药也吃了。”
“然后呢?”
“周沐仁……我们去病院吧……”
乔义哲被摸得发痒,出声说了句,“粥再不吃就凉了……”
“喂,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感觉你又冷又酷,一副尔等众生不成企及的模样,如何才过了这几天,你就下凡与我等众平生起平坐了?”
“奉求你爬到被子里坐好。”
到了病院,乔义哲也不登记,带着周沐仁直奔急诊室。
“然后你伸开嘴享用就是了。”
乔义哲很想回他一句“我的确是不想管你”,可他又不能口不对心,现下的周沐仁比之前多了点孩子气,也多了点人气,总之他不讨厌就是了。
等周沐仁打上针安设下来,乔义哲也少了半条命。早上没用饭的原因,胃里模糊有些不舒畅。
周沐仁一听到药就皱眉头,“感冒药越吃免疫力越差。”
乔义哲擦擦他头上的汗,轻声问了句,“喂,你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氛围一时有点难堪,乔义哲愣在地下不知如何结束,周沐仁也不说话,一张脸却板的死紧。
周沐仁感遭到他的回应,顺势把手缠上他的腰。
乔义哲拖他到床上躺好,帮他盖严被子,再把止咳糖浆放回洗手间的橱柜。
床上面的地上坐着乔义哲,头埋在膝盖里一动不动。
周沐仁明显没想到乔义哲会打他屁股,收了笑,把头扭过来看他。
五分钟后取出一看,公然已经将近四十度了。
等他返来以后,周沐仁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床头柜上摆着一瓶夜用型的止咳糖浆。
他被打也就算了,还被个光屁股的人打了,真是够丢人的。
回应他的只是周沐仁的咕隆声。
乔义哲不敢再迟误时候,手忙脚乱地帮周沐仁一层一层地穿好衣服。
乔义哲夙起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摸周沐仁的额头。
他不会真的活力了吧。
别人刚在床上躺定,周沐仁就翻身凑到他身边,头也紧着往他怀里钻。
周沐仁再醒过来是被吵醒的,到处都是说话声,脚步声,一大早就听到这个,也是够烦的,他撑起家子去看,面前的统统都是模恍惚糊的,他手上插着吊针,正躺在病院走廊的加床上面。
乔义哲晓得是他冒昧了,阿谁行动本身的意义过于丰富,不在乎的人还好,在乎的人不免要多心了。
乔义哲只好伸臂把周沐仁搂进怀里。
乔义哲一时愤恚,对着他露在内里的屁股就狠拍了一下,“你发高烧发到三十九度了还想着恶作剧耍地痞。”
周沐仁家里的药真是很多,治甚么病的都有,大部分是家庭常用药,只要橱柜最内里的一个装着十几粒红色药片的棕黄色塑料瓶上面没有标签。
周沐仁看了乔义哲两秒,神采突变,腾踊而起把他甩到床上,一边笑一边在他屁股上拍,“你还真把我当病猫了,竟然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