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必定是俩棒棰练啥子神功,走火入魔了……”
“临时没事。”三麻子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嗓音,对我咕噜了一句。
“这是干啥的,咋这打扮呀,哥哥。”一乡民小声问另一乡民。
传说中的炮楼也只不过是在宅院内立起的一个用木头支的架子,跟阿谁“蒋汉奸”家的阿谁炮楼差未几,高有七八米,顶着个草棚子,上面有一个仆人持枪站岗。
说完,两人同时大笑起来。
不知谁说的这句话,立马引发了其他几个乡民的共鸣:“对对,就是,就是,要不也不会被人打断腿成了瘸子,另有那年青的,那眼神,一看就是个二逼……”
乞食的不像乞食的,乡民不像乡民,更不是啥子当局公职职员或皇协军将官,这他娘的是俩啥东西?
这他娘的坏了。我牛逼瞪眼标架式没了,身子不知不觉地沉了下去,心机着如何跑路,可眼下这环境,如果“滚地龙”发一声喊,别说三麻子,就是我,也绝对逃不掉,人家持枪在跑楼上等着呢。
我望望门口,又用看望的目光看向三麻子。
我见三麻子神采猛地一沉,内心也咕咚一下,暗叫不好。
他这一嗓子,把在门口抽烟的俩仆人也轰动了,猛转头,同时一愣,瞪眼张嘴地看着我们,傻了。
我心又虚了起来,我晓得三麻子的日本话属于半吊子级别,乃至连半吊子都不敷。
而那几个乡民一见我们这身不伦不类的穿戴,也不知是啥人呀,皆忙避到路边,伸伸缩缩地指导着嘀咕起来。
我和三麻子趁着这工夫,就走到了门口。
那俩仆人一听昏了,忙收起枪,点头哈腰地:“您,您是太君?”
因而,三麻子拄着拐棍,昂头挺胸地“咕咚、咕咚”上了台阶,进了院子,我也目不斜视,神态傲岸地紧跟而进。“滚地龙”也点头哈腰地跟了出去。
不料,他却冲那丫头一挥手,那丫头吓得一颤抖,溜溜地躲进了里屋。
话落,两人又是一阵大笑。
“吆西!”三麻子拍了两动手,冲“滚地龙”伸出了大拇指,“你的,工夫的大大的短长!”
“能够是俩神经病吧……”
我严峻的表情才略微放松下来。
而他家院门口,则有两个仆人模样的男人也背着长枪站在石阶上在仇家抽烟。
心想,就看这最后一招了,若再镇不住那几个土鳖,我们就只要等死的份了。
我觉得“滚地龙”也会像几个仆人一样,一照面便点头哈腰当孙子,把我们请进屋里。
趁这工夫,“滚地龙”颠颠地跑了出去。
“滚地龙”脸皮猛地一颤:“太,太君是从济南府那边过来的?”
我想起了大妮子和二妮子,看来,这个恶霸也应当参与了殛毙她们娘仨的过程。
这工夫,院子里阿谁丫头被俩仆人抬走,也不知她死活,唉,这都是三麻子为了跟我说一句悄悄话,而害了人家小女人呀。
我娘,是日本人呀!
近了,一看那几小我都是乡民打扮,一个个破衣烂衫,灰头土脸地或挑着担,或挎着篮,应当是去赶集的。
不料,他却站在那儿,眯着一双小眼,迷惑地冲我们打量起来。
这矮瘦子,这身穿戴,应当就是传说中的县长的小舅子“滚地龙”吧。
我内心一咕咚,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