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如此惊奇呢。
三麻子和我一前一后,头缠布条,身穿‘睡袍’,一个拄着棍,一个握着‘军人刀’,昂头瞪眼地,跟谁欠了我们八百吊钱似的,晃着膀子就劈面走向了沿街来的几小我。
而那几个乡民一见我们这身不伦不类的穿戴,也不知是啥人呀,皆忙避到路边,伸伸缩缩地指导着嘀咕起来。
这矮瘦子,这身穿戴,应当就是传说中的县长的小舅子“滚地龙”吧。
见我们越走越近,遂举枪大声喊道:“站住,干啥的?”
我望望门口,又用看望的目光看向三麻子。
这工夫,院子里阿谁丫头被俩仆人抬走,也不知她死活,唉,这都是三麻子为了跟我说一句悄悄话,而害了人家小女人呀。
而他家院门口,则有两个仆人模样的男人也背着长枪站在石阶上在仇家抽烟。
我想起了大妮子和二妮子,看来,这个恶霸也应当参与了殛毙她们娘仨的过程。
“滚地龙”冲她招了动手,丫头忙凑了过来。
近了,一看那几小我都是乡民打扮,一个个破衣烂衫,灰头土脸地或挑着担,或挎着篮,应当是去赶集的。
“滚地龙”堆笑着坐到桌劈面,打眼一看茶碗里没泡茶,脸皮一抖,冲里屋吼道:“妮子,滚出来!”
这时,我们不得不断步了。
三麻子蹙了下眉,又点了下头:“米西的有?”
“不对,必定是俩棒棰练啥子神功,走火入魔了……”
那俩仆人一听昏了,忙收起枪,点头哈腰地:“您,您是太君?”
“滚地龙”连道:“是,是,太君,米西,大大的米西……”
三麻子见此招把他们震了下去,也见好就收:“八个牙驴,%$#@&^*……”
不一会儿,“滚地龙”又从内里奔了出去,神采寒微地咧嘴冲我们道:“太君们应当还没用饭吧,我让他们在炒菜,嘿嘿。”
我放眼望去,院子里没啥窜改,只是东配房边多了阿谁‘炮楼’。
不知谁说的这句话,立马引发了其他几个乡民的共鸣:“对对,就是,就是,要不也不会被人打断腿成了瘸子,另有那年青的,那眼神,一看就是个二逼……”
我见三麻子神采猛地一沉,内心也咕咚一下,暗叫不好。
看来这家伙是读过几年书的。
明显,这小子能听懂一些日本话。
单腿一蹦,舞着拐棍就向“滚地龙”打去。
不料,他却冲那丫头一挥手,那丫头吓得一颤抖,溜溜地躲进了里屋。
我娘,是日本人呀!
在“滚地龙”殷勤的指导下,我和三麻子进了正屋客堂,被让到了八仙桌旁坐下,又让一个丫头泡茶倒水。
这儿窜改不大,救我命的那颗街边大柳树还在那儿,只是没了树叶,张着光秃秃地枝桠,显得有些苦楚。
起首发明我们的是‘炮楼’上的阿谁仆人,他先是一愣,继而端着枪,伸头紧瞅着我俩,有些犯含混,能够也是从没见过这类打扮吧。
等我们沉脸瞪眼地又赶了几步,这才觉悟过来,急三火四地从肩上摘下枪来,齐齐对准了我们:“站住!”
他说的啥,俩仆人也听不懂呀,更不敢再问,忙回身跑进了宅院,向仆人汇报去了。
“滚地龙”脸皮一抖,抬手拱了拱:“鄙人赵子龙,是这家的仆人,叨教你们是?”
“滚地龙”脸皮猛地一颤:“太,太君是从济南府那边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