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他极其峻厉的呵叱下,我也只好无法地举手,等着死神的来临,不,现在特么能死了还是期望呢,到生不如死的境地,更......
我眯眼望去,见阿谁翻译站在门口,身后另有俩持枪的鬼子。
看来,这回,三麻子要和他的不共戴天的死敌黄福贵要正面比武了。
车上的人见我俩投降了,也只好屈辱地一个个跳了下来。
三麻子固然单腿跪地,但死力昂着脑袋,表示出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态。
我转头骂了一句:“去你娘的,你个死恶魔......”
“三爷,咱死定了呀......”我还想做最后的尽力,争夺死的干脆一点。
那鬼子官听了,半信半疑,挥挥手把我们押出屋,又送回了看押室。
三麻子朗声道:“同道们,鬼子若审判你们,都要给我说实话,我和郭子是头头,来这儿就是刺杀姓黄的一家的,你们内部的事,一概不知,晓得了吗?”
接着,兵士们被一个个擒了出去鞠问,因三麻子叮咛过他们照实说,以是没吃啥苦头。
他屁股在地上吃力地挪了挪,站了起来,从这点看,还算条男人,敢作敢当,不过话又说返来,不承认也不可啊,有黄福贵在,能跑得了他三麻子吗。
即便他再假装宁死不平,也无济于事,一刀刀被剐,一块块肉喂狗,然后敲骨吸髓,这类了局也算是解了黄王八的灭族之恨。
我绝望了,在他的威胁下,推开车门,举动手,踉跄着下了车,不消昂首看,也晓得此时有几十条枪口对准了我。
只是,只是我特么死的太冤枉了呀......
麻子,老子跟着你这个恶魔,真的混到头了。
三麻子用那只好脚蹬了我一下,低声骂道:“哭丧个啥,还没到时候,死了进了阎王殿再哭也不晚,没出息的东西......”
只是,现在一个是任人宰割的囚徒,一个是高高在上的主裁者,不消见面,就能晓得三麻子百分百地会败的一塌胡涂,且死的很丢脸,
我们缩在黑屋里,个个表情庞大,有人唉声感喟,有人在悄悄抽泣,有人在低声骂着。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暴虐的话,也是从心底里收回的对他的仇恨。
三麻子又忙大吼:“举手,举手,都不要开枪......”
我不晓得三麻子在想啥,但我内心却怕的要死,若说刚被鬼子在街上堵住的时候想痛快地死掉的话,现在却又怕死了,想玲花,想小娥和“大花瓶”,乃至想起了李冰冰和王凤兰,俄然感觉,能活着该多好呀......
但已经到这境地了,我想赖也赖不掉了,只好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
要上刑审判了。
我正愣怔着,不料,三麻子又朝我一摆头:“另有他,我俩是他们的头头。”
“三爷......”我又哭喊了一声,插手就往腰间摸手雷。
那俩鬼子官一个坐在办公桌后,一个站在他身后侧,眯眼核阅着我俩。
这时候了,只要车上一开仗,四周八方的鬼子们就会像打靶子一样把这卡车打成筛子,或炸成碎片,那样,我们就绝无逃生的半毫但愿了。
牛逼帽站在门口朝我们扫了一眼,分头挤上前,冲我们道:“你们谁是头头,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