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我又哭喊了一声,插手就往腰间摸手雷。
这时,几个兵士们火了,朝着三麻子就七嘴八舌地诘责起来。
看来,这回,三麻子要和他的不共戴天的死敌黄福贵要正面比武了。
明显,三麻子也懵了,下认识地喊了声:“快举手,都别抵挡……”
三麻子蓦地一声吼,把司机吓得一愣,嘎的一脚踩住了刹车。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暴虐的话,也是从心底里收回的对他的仇恨。
这时,前后的鬼子们都已伏在地上,架好了机枪,半条街道趴了黄压压一片。
我只好强忍痛疼,缩了缩身子,要不还得挨揍。
三麻子又忙大吼:“举手,举手,都不要开枪......”
只听那翻译喊道:“胡大海,郭德金,出来!”
紧接着,门外出去四个鬼子,架着我俩出了门,绕过几间屋子,来到了一间和缓的大办公室里。
他屁股在地上吃力地挪了挪,站了起来,从这点看,还算条男人,敢作敢当,不过话又说返来,不承认也不可啊,有黄福贵在,能跑得了他三麻子吗。
三麻子一听,不吭声了。
我们缩在黑屋里,个个表情庞大,有人唉声感喟,有人在悄悄抽泣,有人在低声骂着。
不知过了多久,铁门俄然被翻开,一道刺目标手电光射了出去。
心下猛地一沉,完了,要把我们拉出去枪毙了。
“@#$%^&*@$%&*......”前后的小鬼子们嘶声喊了起来。
我正愣怔着,不料,三麻子又朝我一摆头:“另有他,我俩是他们的头头。”
我越想越后怕,忍不住也抽泣起来。
麻子,老子跟着你这个恶魔,真的混到头了。
我靠,死麻子,你个狗日的咋功德没我的,要被刀剐的时候竟拖上我了。
我绝望了,在他的威胁下,推开车门,举动手,踉跄着下了车,不消昂首看,也晓得此时有几十条枪口对准了我。
三麻子固然单腿跪地,但死力昂着脑袋,表示出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态。
三麻子忙大声道:“我是!”
那坐着的鬼子官也是眉头一蹙,紧盯着我俩,呜哩哇啦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