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欣喜的是,三麻子不但没死,反而抱着头在地上乱滚:“别打了,饶了我吧大仙,我再不敢啦……”
再看三麻子,被我连凳子砸,加木剑砍,不但脑瓜破了,脸部也鼻青睐肿了。
那老者一把把门闩拉开,顺势大开了门。
“不幸我那大栓子呀,被那老种打了一巴掌,就那么吊颈死了。”
三麻子把头一偏,扑身哭喊着朝我抓来。
我也不管他死活了,忙抡起木剑,朝他身上就急三火四地乱砍,边砍边吼:“打死你个鬼种,打死你个鬼种,看你再敢来祸害人……”
我蓦地被一阵叫声惊醒,睁眼一看,映入视线的是挂在墙壁上的那盏火油灯,才晓得是一场梦。也不知啥时,天早黑了。
“鬼,幽灵附体了……”我身子颤抖着,话都说不成溜了。
我靠!我脑袋轰地一炸,一凳子迎头砸了下去,三麻子惨吼着捧首扑在了地上。
我固然不是豪杰,但单身斗幽灵,也是九死平生的活,不吼两嗓子真对不起我这鸟大抵壮的的“三好青年”的光辉形象。
我急道:“大爷,咋办,你快说呀,我听人说用桃条抽他,能把幽灵吓跑,是吗?”
这他娘的,若在平时,说啥我也不会去那处所,可现在是非常关头,不去也得去呀,只好硬着头皮进了里屋,抬头见两米多高房梁上真系着一把木剑,幸亏没开鬼眼,瞥见挂着的死尸。
咦,真好了!
俄然,我闻声一阵“嘎嘣、嘎嘣……”的怪声响起,忙昂首,惊见一只狐狸从棺材里跳了出来,拔腿窜向了门外,我清楚地瞥见,它哧溜一下钻进了院墙下的暗沟里,再没了影子。
我这话,一是故作外强中干恐吓那传说中的幽灵,二是处于对三麻子的不满,半真半假,半怒半唬。
我急三火四地搬了个凳子,踩上去,伸手一个蹿跳抓住那木剑柄,“咕咚”一下硬拽了下来,因为用力猛,又镇静,差点一头撞到炕沿上。
我接着给三麻子降温,用雪包在他额头上悄悄揉了一会,我见他的神采由紫红垂垂变了白,心说管用了,刚喘了口气,转眼瞥见那堆棺材,又有些别扭起来。
我拿了药出来,吃紧回到木工家里,见院门开着,遂来到东配房,那老者正站在炕前用布片包着雪给三麻子敷额头降温呢。
郎中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瘦高的男人,这年纪,医术能够是家传的吧。
“我?我就是我,你想咋的吧!”
我娘,这是真幽灵附体,还是三麻子在用心恐吓我呀。
就在这时,三麻子俄然长出了口气,道:“小子,在干啥呢?”
那老者能够也不太明白呀,就胡乱点了下头,道:“有有,我家有把桃木剑。”
这若被别人发明,认出,非送官砍头不成。
我靠!这不是用心骂人吗?不管你真假,老子先扇你巴掌出出气再说。
颠末这一折腾,不但三麻子元气大伤,瘫在炕上乱哼哼,我也是身心俱疲,跟老者要了两个地瓜啃了,倒头呼呼睡了畴昔。
我大喜,但还不敢肯定那幽灵真跑了,又朝他身上重新到脚砍了三遍,这才调休。
话刚落,三麻子俄然展开眼,非常奇特地仰看着我:“你是谁?”
我迷惑地转头看向身后的老者,见他咧着嘴,几要哭出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