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兄妹二人一边喂着毛驴一边闲谈时,院别传来一声口哨,旋即有个轻浮的声音打号召道:“哟,这不是阿仲跟他的养媳妇嘛,如何,明白日的就在这亲热?”
“嘘嘘。”蒙虎赶快给蒙仲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旋即抬高声音解释道:“蒙荐长老说的,他说我蒙氏已经为这场战役捐躯了太多的族人,倘若宋王仍执意要发兵攻伐诸国,那么,我们就只能迁族,投奔其他国度……这事我可没敢奉告任何人,你千万不要张扬啊。”
面对着蒙仲有些猜疑的目光,庄子点了点头,提笔在竹牌上写下了「清闲」二字,扣问蒙仲可否了解《清闲游》中的“清闲意境”。
“才两三日啊……”蒙嬿嘟着嘴,有些不对劲地说道:“就不能多住几日嘛,我还想听你跟我讲讲庄夫子的故事呢……”
每回都让蒙嬿羞得面红耳赤。
“阿兄,此次回家能住几日呀?”
听到这话,蒙虎收起了脸上的嬉笑,抬高声音对蒙仲说道:“如果你本日不返来,明日我就筹办去庄子居将这件事奉告你跟阿遂了。……昨日我祖父收到了小叔派人送来的家书,我偷偷看了,信中说宋王已经不耐烦与滕国对峙了两年,筹办再次征募兵卒,攻打滕国,小叔在信中很担忧地写道,唯恐这场战役完整摧毁我蒙氏一族……”
但是至今为止,庄子还是没有对外承认蒙仲这个弟子,是以蒙仲并不能以庄子的弟子自居。
因为庄子很清楚,除非蒙仲本身看淡此事,放下仇恨,不然不管是谁,都没法化解这名弟子心中的那份恨意。
一边解释着,蒙虎一边推开院门走了出去。
但唯独占一件事,纵使是他庄周亦无能为力,即蒙仲心中的那份痛恨,关于他兄长蒙伯被滕国君主滕虎所杀的那份恩仇。
见此,蒙仲与蒙虎互换了一个眼色,旋即二人脸上皆暴露了笑容。
「阿仲的养媳妇」,这是蒙氏族内的一个打趣,启事在于当初葛氏收养蒙嬿时,有一名族人对葛氏开了个美意的打趣,说蒙嬿这丫头年龄刚好配你家阿仲,莫非葛氏你筹办给你儿子养个儿媳妇么?
只见两年后的蒙虎,体格更加魁伟,一看就是个猛人的胚子,只可惜被蒙嬿一脚踹在小腿上,痛地他抱着小腿嗷嗷直叫,完整粉碎了他走出院内时的气势。
“才不是!”蒙嬿改正道:“兄长你是夫子的弟子,族内上高低下都这么说。”
听闻此言,蒙虎脸上的愠怒一滞,眨了眨眼睛想了想,旋即改口道:“那不揍了。”
这名女孩,便是两年前葛氏带着蒙仲去拜祭族人时,那名抱着双膝缩在角落内的女孩,蒙嬿。
就在庄子恍忽走神之际,他听到了蒙仲的唤声。
蒙仲无语地摇了点头,旋即没好气地问道:“找我甚么事?”
而在旁,蒙嬿则面红耳赤,跺着脚骂了几句近似「死阿虎」之类的话。
宗族当然不会回绝,毕竟葛氏的品德统统族人都清楚,天然不会是为了淹没蒙嬿家的地步才收此女为养女。
“娘,孩儿来看您了。”
在正屋内,蒙仲盘坐在庄子面前,手捧竹简大声朗读。
说到这里,他朝着四下瞧了瞧,抬高声音说道:“再奉告你一件事,千万不成张扬。……昨晚蒙荐长老来找我祖父,二人在屋内商讨,我偷偷听到他们在筹议迁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