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罢蒙仲的报告后,惠盎面色动容,不由地感慨道:“这等猛士,真是可惜了。”
此时,景敾谨慎翼翼地问道:“大王,您想见见那丘量么?此人几次提及,想见见大王您。”
见宋王偃的承诺“留不足地”,蒙仲本来还想再劝,却瞥见惠盎微微摇了点头,仿佛在表示他到此为止,因而便撤销了持续劝说的主张。
“蒙仲拜见大王,拜见惠大夫。”
听闻此言,惠盎不觉有些不测,毕竟据他所知,他义弟蒙仲可不是妄图权力财产的人啊。
在军司马景敾吃惊的目光下,宋王偃随便地挥了挥手,笑着说道:“小子,那几日寡人听你夸夸其谈,未曾想你还真有几分本领,你所献的井阑车,很好!寡人传闻,恰是这井阑车,逼得滕虎不得不放弃死守城池,率军出城突击我军,终究被我军所杀。……你想要甚么犒赏?”
惠盎闻言亦苦笑不已,毕竟宋王偃所说的也是究竟。
而此时,就听蒙仲正色说道:“既然如此,请大王承诺小子,待攻破滕城后,便莫要再屠戳滕人。”
“哼!”
宋王偃想了想,笑着问道:“昔日,只要人用‘仁义’来劝我,用‘利’来劝我,小子你还是头一个……”说罢,他点点头说道:“好,只好滕人不再用笨拙的顽抗来激愤寡人,寡人便从你所言,待攻破滕城后,不再搏斗。”
“与那无关。”蒙仲摇点头说道:“所谓战役,便是通过战的体例来达到目标,大王的目标是攻占滕国,待来日攻陷滕城后,大王的目标已经达到,何必再做殛毙呢?……杀死更多的滕人,莫非能让大王获得更多的好处吗?”
“墨家为义而战,是如许的。”惠盎用带着几分佩服的口气说道。
但他还是劝说宋王偃道:“即便如此,见还是要见的,并且,还不能失礼。”
蒙仲思考了半晌,问道:“甚么样的犒赏都能够么?”
“不过你所言……民不畏死,何仍旧死惧之?”宋王偃捋着髯毛,细心揣摩着老子的这句话。
此时,就听到宋王偃笑着调侃道:“这等攻城利器,你竟未曾将其占为己有,是因为那小子是惠盎奉求你照顾的义弟么?”
“是的。”景敾躬身答复道:“臣派了一些士卒看管他,不过据士卒所言,此人底子没有逃离的意义。”
半晌后,蒙仲便跟着那名卫士来到了这间兵帐,见到了宋王偃,军司马景敾,以及他义兄惠盎。
不得不说,敢在宋王偃面前说这话的,也就只要惠盎,并且,也就只要惠盎在说了如许的话后,不至于遭到宋王偃的喝斥。
此时,就听宋王偃问道:“景敾,那墨家钜子还在虎帐中?”
听到惠盎这话,景敾赶紧说道:“臣也是考虑到此举必将毁损大王您仁义的名誉,是故没敢那样做。……再加上有墨家的钜子前来讲项。”
听闻此言,惠盎眨眨眼睛说道:“儒家的当世圣贤,你说是谁?”
听闻此言,宋王偃面色稍霁,但从旁,惠盎却摇点头安静说道:“毁人尸身,非仁者所为。”
俄然,他好似想起了甚么,对景敾问道:“景敾,你在前一份战报中所言,有人向你保举了一种叫做井阑车的攻城东西,而这小我,竟是一个叫做蒙仲的小子,是如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