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各国这类毫无前提的支撑态度,让赵胜感到了一丝不安。夜色已深,送走了最后一批使臣和访客,回到房中,他冷静深思,想找出这一丝不安的本源。
主持完平阳君的葬礼,赵胜方才回到府中,各国使臣便纷繁前来拜访。平原君赵胜,自父亲赵惠文王期间直到现在,已经两次为相,两次罢相,又多次出使各国。他与各国的使臣可谓非常的熟谙,他体味每个使臣的为人和脾气。一整天的说话下来,各国使臣的表示固然各有差别,有的气愤声讨秦国,有的哀思平阳之死,有的可惜长平之败,但他们话里话外都流暴露一种支撑赵国反击秦国的志愿。
赵玉点头苦笑道:“你外祖和母舅将她们母子三人交托于我,阿母岂能眼看着她们走上死路啊。不然,我管她孟氏死活。可高儿,是你外祖独一的孙儿啊,我怎能让父亲绝了后嗣。”
赵悝忍不住问道:“两强缔盟,先灭其他,再争其产,不也对嫡子无益吗?”
赵奢呵呵一笑,回敬赵胜说道:“长平败北,秦军逼迫甚急。君上为国劳累,忧心如焚,寝食不安,我等又岂敢置身事外。能为君上略尽绵力,我等甘之如饴。”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赵玉说完,从怀中取出一枚玉印交与赵高说道:“这是君父的令印,是他去秦国之前,暗中交给我的。府中统统,全由此印为凭,变更取用。本日我将此印也转交给你,今后平阳府中统统,再与我母子无关。”
李同插言感慨道:“我还觉得只要本身有这类错觉呢。却想不到君上也有此忧。”
孟氏也赶紧起家说道:“mm曲解我母子了,我们可真没有争夺产业之心。”
赵胜略一沉吟,长长感喟一声说道:“各国自春秋以来,相互挞伐了数百年,相互之间仇怨颇深。苏秦合纵之议虽好,却难以实施。长平战后,我奉王命,出使齐魏韩楚,各国君臣都是含混其辞,能拖就拖,没有派来一个救兵。可明天,各国使臣齐聚邯郸,却众口一词,皆欲派兵助赵抗秦,我心中却涓滴没有喜意,只要担忧和惊骇啊。”
世人沉默,无人言语。
赵胜双目一亮,点头说道:“不知这庶宗子,如何能够避开嫡子所害,另有争得产业的机遇吗?”
赵政持续安慰她道:“存亡有命,岂由我们凡人所愿。今后,我们多存眷一些,如果赵高碰到伤害,我们极力相救就是了。”
但这必定是一个狼籍不安的夜晚,让邯郸城内很多的人寝食难安,平原君赵胜就是此中一个。
赵高、孟氏母子既羞又气,却不敢与赵玉相争,只得起家拜别。
赵奢点头说道:“我陪君上与诸国使臣酬酢了一天,也有同感。诸位使臣宣称,只要秦军再攻赵国,必定派兵助战。这些变态行动,不由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
被平原君召来共同陪客的内史大夫赵奢见赵胜坐在案上呆呆入迷,便挥了挥手,轻声叮咛侍女和仆人退下。屋中垂垂沉寂下来,赵胜如有所觉,昂首环顾,见堂中只留下了赵奢、李同、容盛、连康、赵丛和赵悝等亲信家人。
“啊!”赵悝目瞪口呆,不想只一句话惹来这无妄之灾。他也不敢辩驳,只得吞下这自找的苦果,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