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信也仓猝插言道:"平阳君之丧,必然会引发诸国共愤。各国必会遣使臣来赵吊丧。各国使节共聚,合纵却秦合法当时,赵国危难或可一朝而解。平阳君身后哀荣,事关社稷,还请夫人以大局为重。这个时候可非退养安息之时啊。"
"哼。怕是夫人要做秦人妇,心向秦国吧。"
赵姬悄悄一啍,仍只厉声喝问赵霸道:"敢问大王,吾家之血可流得够了吗?如不敷,另有孤儿寡嫂和吾母子在,但有所命,莫敢偷生。"
酒保应诺而退。
赵玉肝火中烧,直视虞信,连声喝问道:"好一个安享繁华!上卿欲绝忠良之嗣吗?欲让吾等孤儿寡母死无葬身之地吗?"
孝成王赵丹浅笑说道:"先王曾常常与我提起,说我这族妹脾气坚固,聪明过人,如为男人,定可复兴家邦。不知上卿可曾听闻邯郸美人之名?"
"好了。不要吵了。"赵丹厉声止住两人,却又不知该如何定夺,殿内一时沉寂无声。
虞信面色一红,不敢直视赵姫,只点头否定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呵呵,本日不便可见着了吗?传赵玉入见。"
赵丹双目一红,身材微僵,看着赵玉悲戚之态,一时不知如何答复。
赵玉心中一叹,肝火暗升,直为父兄叫屈。她昂首起家,轻声言道:"平阳君父子,长年戍守北疆,子嗣薄弱。现在膝下只要一子,年未及冠,何况又无功爵,岂能议封袭爵?只怕不能服众,迟误国度,贻误合纵。只求王兄看在父兄情面之上,令我等妇幼阔别邯郸,回籍守丧,苟安于繁华。"
赵玉不睬会虞信,只凝睇着赵王说道:"王兄。我的父亲,我们平阳一脉,为赵国流了多少血,为王族捐了多少性命,你可记得,这些还不敷吗?"
"甚么?"赵丹猛地起家,不敢置信地望着赵玉。
赵玉闻言,双膝跪地,双手捧着素绢奏章,颤抖着双唇说道:"家父兄平阳君父子在大秦遇刺而亡,骸骨己在回赵途中。不孝女赵玉先得夫君通报动静,特来报丧。"
赵丹闻言一喜,赶紧点头同意道:"各国早存共拒暴秦之心,齐楚燕三国之贤达者皆知远交近攻,联横蚕食之祸。只叹齐楚燕三国诸侯畏秦如虎,不敢无端发兵,唯惧引火烧身。前番平原君出访各国,天下诸侯结合抗秦之势渐成,只欠一点合纵之由。王妹,界时还请你等出面,恭请各国使臣,齐聚邯郸凭吊平阳之丧。"
虞信赶紧否定道:"大王使平阳君赴秦,只为媾和,绝无谗谄之心。吾等哪知秦国君臣如此无德,竟敢违备天下礼法,侵犯使臣?但事己至此,我等更应借霸术划,合纵诸侯,联兵西向,为国雪耻,为平阳君报仇。"
赵玉身着素服,面带悲戚,眼中含泪,快步进入屋内,冷静向成王和虞信行了一礼。赵丹见她模样,心中一惊,出现一股不好的预感。他赶紧起家相迎,回礼问道:"王妹为何着素服入见?"
"好不知羞的妇人。敢问异人如果心中无鬼,为何逃归秦国?"
"你,"
面对赵姫步步紧逼,虞信心下不由一阵慌乱,连连否定,"夫人何出此言。平阳君乃赵国柱石,素为信所恭敬,岂敢盼其被害性命于他国。"
"这些动静,夫人从何得知?切莫中了秦人奸计。"
赵姬闻言大怒,喝骂虞信道:"你这小人,终究说及此事了吗?不错,我确与异人相亲相爱,但绝无判赵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