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一家,应当也是为了回避苛政而迁离本来的故里,逃到山林水泽里,这也是“苛政猛于虎”的由来,近似的事情正在祁县产生。为了糊口,那些逃脱的百姓或开荒种地,或找些野菜之类充饥,可这些只是杯水车薪,因而他们只能去抢、去偷,而当饿到极处,恐怕连那些最诚恳的农夫也会变成凶暴的盗贼。
打完这个比方,明月发明祁琨等土生土长的祁县人都一脸茫然,便问道:“汝等没见过橘子?”
祁琨是本地人,当然晓得这边何时才有产粮,他掐指一算,现在是蒲月下旬,间隔六月半收麦、菽另有不到一个月,县仓里的粮食赡养兵卒勉强够,但若想兜揽逃民,帮他们撑过这一个月的时候,却有些困难。
徐平面上一本端庄,公开里却不动声色地将鼻涕往衣裳上顺手擦了擦,又规复了仙风道骨,而后停止跟门徒贫嘴,盯着面前案几上的东西,双目放光。
长安君说的“很快”的确极快,才过了三天,被留在南乡的祁琨就惊奇地看到,公仲寅带领一批县卒、丁壮,押送着上百车粮食,开进了乡邑大门……
“不知诸豪长那边可否……”肥平的小眼睛瞥向了祁琨。
祁琨感觉,应当直接调派县兵去搜山,将那些逃民十足抓返来,重新编入户籍,除草垦田,备来年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