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岁的云可馨已经能屁颠屁颠的在院子里小跑了,圆滚滚的奶娘老是端着盛饭的小碗慌里镇静跟在身后,恐怕她有个闪失。
“另有娘亲。”云嫣轻柔的弥补。
“月紫芸!”云天佑是真的怒到了顶点,乃至于连名带姓的点名警告,却明显是无言以对,只得以形象来堵住对方的嘴,“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有哪一点点贤妻良母的模样,有哪一点大宅主持中馈的气度?你要晓得,当初你有身期间不便主持中馈,都是三弟妹一手代庖了的,而等你生下孩子,她便主动交还了中馈,却换来你‘用心叵测’四个字……”
月紫芸这才顺服的点了点头,不再说甚么。
说完猛得转过脸去。
因为此时髦未行过继典礼,云可馨还算是二房的人,奶娘不得不放下云可馨,干笑道:“也好,三少爷和四蜜斯带馨姐儿玩儿去。”
“开口!”云天佑额头青筋暴突,神采由乌青转为煞白,“月紫芸,你晓得你在说甚么吗?这如果传出去,你让我如何做人?!奉告你,是我应允了三弟和三弟妹这么做的……”
云可馨迎着日头,傍晚未尽的余晖直直刺入她的眼瞳,她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攀扶在桃花树干上的小手指甲一片泛白。
云可馨转头寻名誉去,肉团似的奶娘正朝这方向走来,她粉饰着打心眼里的讨厌,“咯咯”笑着伸出白净小手扑向奶娘的度量。
“应允?凭甚么!侯爷当初迫于压力没跟我筹议就承诺族老,我不怪你,妾身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女儿,却要过继三房,这底子就是替人遭罪……好,这些我也认了,可到头来莫非连一声‘娘亲’都担不得?还要让一些用心叵测的人抢了个先――”
“混闹!这当初承诺的事怎能说改就改,”云天佑负手而立于寝室中心,调子高亢严厉道,“今后我这个侯爷还如何在云家安身立威?!”
最后在一株桃花树下站定,抬头,落日透太重重花瓣洒在她那几近与这桃花融于一色的美丽面庞,小小的身子罩在金色的残阳中,茕茕孤单。
春日的暖阳平和的普照在府邸的每一个角落,初雪溶解,万物复苏,满院芳香,云可馨像个玩皮的小精灵,盘跚的穿越在朝阳下的超手游廊里,假山周边,亭台楼阁……
并且也是仓促相聚,就给奶娘带走,她这才晓得奶娘也是“那边”的人――老是无时不刻、变着体例的提示她三房的人是她的“亲生父母”。
“七女人,七女人……”身后传来一个半老徐娘的声音。
“侯爷,妾身求你,”月紫芸站在云天佑跟前,抓着丈夫两手的衣衿,泪眼婆娑道,“可馨是妾身掉下的一块肉,我真舍不得……你,你就对二爷和三叔公说,馨姐儿只认我这个娘亲,只黏我,那里都不肯去……”
一年后……
“侯爷,那我明天干脆就让您明白个完整,”月紫芸豁出去了,翠绿玉指狠抹一把腮边的泪水道,“我前胎有身期间也是她傅怜音主持中馈,却不慎滑胎,但到了怀上馨姐儿,倒是‘一帆风顺’了,”月紫芸只要一想到这此中的猫腻就恨意难消,话里行间的讽刺愈发辛辣,“说她‘用心叵测’都是轻的,侯爷如果心疼三房,无妨纳妾,此后他们要想过继几个就有几个,归正有的是人替他们享福,只要别打我的主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