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算,为了把小秀才闹腾出来的事儿抹平,再加上重回关宁军的办理,本身攒下的十余万两银子的身家被掏掉了一大半!
这是个三十七八岁的中年男人,个头不高,却仿佛是横着长普通,极是结实,坐在椅子上两腿都是微微向内圈着,一看便知是长年在顿时的主儿;他满脸的横肉,可配上一个大大的蒜头鼻,如何看如何别扭。
想到这里,孙振武就忍不住想仰天大笑,憋在内心这么长时候的那口恶气终究宣泄出来了!
他很气愤,气愤是因为就是这个小秀才,打碎了本身的快意算盘!一步错,步步错,几十年的行伍生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挣下的登州游击,说没就没了,害得本身四十郎当了,还得屈尊回到宁远从这个芝麻大的把总再干起。
这事搁到谁身上,都会把这楚凡恨到骨子里!
他刚表完决计,就听门外船面上有人嚷嚷,“小铁返来啦!”
舱内刘泽清方才吃完晚餐,穿戴件棉中单正在擦嘴。
舱内二人顿时满脸忧色,抢步出了舱门,船面上的景象却让二人大吃一惊。
大沽口船埠,一条沙船系泊在最深处,跟着水波缓缓起伏着。
孙振武一愣,拱手道,“大人请讲。”
孙振武奉迎地拿起桌上的牙签递到刘泽清手里,这才笑嘻嘻地说道,“应当快返来了,孙如跟了那小贼好些天,他的行迹都在把握当中。”孙如便是孙振武安排盯着楚凡的阿谁仆人,明天赶到大沽后,便带着小铁他们两个满大街找楚凡。
刘泽清看了他一眼,端起紫沙壶轻啜了一口,这才缓缓说道,“干戚兄,都中已有了可靠动静,说是俺将升任山东边春班都司佥书,兵部文书已出,不日将至宁远。”
踱着踱着,肥大把总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满天的星斗,白净的面皮上一双阴狠的三角眼,不是孙振武却又是谁?
实在遵循孙振武的设法,费那么大的劲儿干吗,逮着这小子,直接拉到茫茫大海上一刀剁翻了事,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是游击将军而是个小小的把总,只能顺着刘泽清的思路走了。
孙振武脸上立即堆上了奉承的笑,“这就是大人体恤卑职了――这小贼实在把俺害苦了。”
孙振武一下有点傻了,本身刚把银子撒出去,本觉得能抱上刘泽清这粗腿,没曾想刚迈出第一步,刘泽清竟然就要走了,那大把大把的银子岂不是打了水漂?
可这会儿他却不敢炸翅,还得陪笑说些没营养的话,“恭喜大人,道贺大人,此番前去山东,必将青云直上,步步高升。”
船埠上还是一片沉寂,孙振武又看了一会儿,走向船尾,进了刘泽清的舱房。
刘泽清摆摆手,换了个话题,“干戚兄,你来得仓猝,这几日又忙着筹措这事,有个动静还没来得及奉告你。”――干戚乃是孙振武的表字。
高高的桅杆上挂着一盏昏黄的气死风灯,暗淡的灯光下,模糊能看出肥大身影穿戴的,乃是一件把总服。
到了宁远后,他找到了曾经同为李如梅仆人的老朋友刘泽清,凭着当年在山海关的袍泽情分,加上大把的银子撒出去,当天他就搞定了这身把总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