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候,秦琼率军飞奔巨平,在历城和临邑两个乡团汇合后,马不断蹄,连夜赶赴博城。
罗士信天生神力,在武技上更有着惊人的天赋,在其生长的短短过程中,同龄的孩子对他敬若神明,崇拜不已,比其年长的青壮亦对他畏敬有加,不敢与其产生任何抵触。罗士信是以很自傲,很狂傲,如果不是有师父的束缚,有师兄秦琼紧紧压抑着他,他早已变得骄横放肆、目中无人了。
城门表里,人潮滚滚,拥堵不堪。一部乡兵列下战阵,谨防死守;一部乡兵大开杀戒,滥杀无辜,不吝代价逃离城池。布衣们在绝望中吼怒、惨嚎、挣扎、踩踏、奔逃,但死神已经伸开了血盆大嘴,肆意吞噬着他们的生命,狭小的城门通道变成了可骇的屠宰场。
“杀!”跟着一声暴喝,黑铠战将如吼怒猛虎般纵身而上,手中长刀以无坚不摧之势厉啸而下,人刀合一,对准倒在地上的罗士信,一刀劈下。第十一刀。
又号令巨平守军,顿时撤出巨平城,在城外等候与临邑团汇合,一起赶赴博城疆场。
罗士信吃惊不已,匪夷所思地望着李风云。
罗士信感受本身掉进了惊涛骇浪当中,一道道刺眼的闪电在面前飞舞,一声声惊雷在耳畔炸响,感受灭亡一步步逼近,感受生命一点点流失,他堵塞难当,堕入了空前的绝望,他只能依仗不平不挠的意志咬牙对峙,只能仰仗一往无前的勇气和玉石俱焚的决计,把体内的全数力量完整发作出来,与强大到底子不成克服的仇敌决一死战。
他是用极力量喊出来的,但实际上声音很小,并且很沙哑。
长街上,火光映照当中,浓烟翻卷之下,两名战将酣呼鏖战。
但是,明天,现在,他第一次尝到了惊骇的滋味,第一次晓得了绝望和无助的可骇,第一次近间隔感遭到了灭亡的威胁,看到了死神的奸笑,第一次切身材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真正含义,他的自傲、高傲和对将来的神驰,均在黑铠战将一刀接一刀的雷霆劈杀中,轰然碎裂。
然后亲身率两火轻骑,前去策应罗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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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琼毫不踌躇,当机立断,决定弃守阳关,率历城和临邑两个乡团连夜杀回博城。并书告张须陀,请张须陀在曲阜等候本身的捷报。
傍晚时分,秦琼接到了从博城传来的急件,郡尉贾务本和历城鹰扬府司马杨潜急告张须陀,齐州贼主力向博城策动了进犯,试图从博城方向突围,重新杀回齐郡。
“当……”铁槊在长刀的猛击下,拦腰曲折,庞大的撞击力通过铁槊迅猛通报到罗士信的双手虎口上,虎口完整迸裂,但撞击力并没有就此散尽,而是沿着罗士信的双臂飞速通报至身材,罗士信再也站立不住,踉跄发展,跟着两腿一软,身材失控,身躯连同头颅如石块般重重撞上空中,庞大的痛疼感刹时摧毁了罗士信的认识,面前一黑,张嘴喷出了一口鲜血。
秦琼命令,贾闰甫率临邑团,敏捷撤离阳关。
第十刀。
亥时正,李风云率军杀到阳关城下,与孟让胜利会师。
“杀!杀!杀!”黑铠战将吼声如雷,长刀啸叫,残影道道,身如烈虎,一次次凶悍扑上,一刀刀猖獗斩下。
“某给你一次机遇。”李风云再退两步,倒提长刀,大声笑道,“某放你归去,养好伤,待阵前相遇,再决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