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手指对岸尚在繁忙装船的一些义兵兄弟,“岳队副,你顿时过河,奉告兄弟们,剩下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要了,充做诱敌之物。”
李风云摇摇手,“稍安勿躁,打完这一仗再说。”
“再报彭城左骁卫府,告之董将军夏亭一案,某率永城鹰扬正在追剿当中,请董将军相机援助。”
费淮再不踌躇,决然命令,向睢水方向展开追击,又号令府中标兵,打马扬鞭,奔驰睢水河边,探查贼人踪迹。
“官贼来了俺就跑?”岳高问道。
韩曜喘了几口气,持续说道,“明公,据逃到对岸的船夫海员说,夜袭夏亭的是一群白衣贼人,他们放火烧了渠上船只,然后乘乱攻占了关隘,大肆洗劫后,于寅时六刻前后裹挟着数百人逃离了夏亭。”
费淮是鲜卑人,原为鲜卑拓拔部费连氏族,北魏汉化时改成费氏。其祖上在北魏分裂期间,拥带孝武帝西行入关,就此成为关陇汉虏两姓贵族中的一员。费淮少时随父参军,跟随父亲武贲郎将费青奴在边塞疆场上屡建功劳,三十岁不到便官至鹰扬郎将,是卫府军中颇负盛名的少壮派将领。
鹰扬郎将费淮站在夏亭的长街上,望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身,肝火在熊熊燃烧。
贼子残暴,搏斗了夏亭五十名鹰扬卫士,斩下了他们的首级,剥去了他们的戎装,可谓极尽热诚之能事。这实际上是对永城鹰扬府的热诚,是对鹰扬郎将费淮的热诚,而这类热诚深深地激愤了费淮和他麾下两团府兵。必然要抓到贼子,必然要斩尽扑灭。
上个月的白马劫狱大案一样震惊了东都,成果是以案而受累的官员多达数百人之多。由此推及,夏亭大案,受累者恐怕不止谯郡官员,如果迟迟抓不到首恶,剿除不了这帮祸乱通济渠的恶贼,恐怕全部通济渠两岸郡县的军政官员都要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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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费淮咬牙切齿之际,标兵回报,在睢水河边发明了贼人踪迹。
费淮的人生抱负是官至卫府大将军,而要实现这个抱负,最根基的前提便是建下无数功劳。现在中土一统,内战停歇,独一能成建功劳的处所便是在对外挞伐的疆场上,但中土的贵族后辈太多了,想在对外挞伐的疆场上成建功劳的将领们也是数不堪数,成果合作越来越狠恶,终究不得不拼“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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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十三率先走向李风云。陈三先生、韩寿和吕明星仓猝跟上。远处正躺在草地上歇息的队副郭明和岳高一跃而起,慌镇静张地跑了过来。
夏亭已毁,城堡内的修建只剩下了断壁残垣,而船埠和两岸修建亦被焚毁,至于渠道上的船只早已沉入水底,航道就此间断。夏亭毁于贼子之手尚不算严峻,真正严峻的是大运河航道间断,这必将影响到东征大计,而影响到东征大计的结果不堪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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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高是个高大魁伟的男人,本是山中猎户,一手箭术入迷入化,做贼以后,桀骜不驯,殛毙甚重,直到赶上陈三先生才有所窜改。现在山中来了李风云,而李风云的彪悍狂放一样令其佩服,特别颠末昨夜一战,他对李风云的本领更加佩服。
首战大捷,杀敌数十,缉获无数,而义兵却无一人死伤,这大大鼓励了士气,不但白发帅的声望在一夜间攀上了一个新岑岭,也让昔日的小蟊贼们充分体味到了军队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