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明白,本来是贼人劫夺,本来是贼人扑灭了船舶激发了冲天大火,只是这把火烧得太大了,它不但烧毁了渠道上大大小小的船只,也把渠道两岸的官府和鹰扬府十足卷了出来,把他们推动了灭亡的深渊。
常日里趾高气扬的鹰扬卫士,现在一个个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攻守混乱,全无章法,一看就疏于练习,不堪一击。中土同一有二十年了,固然边疆战事不竭,但海内却安享战役,疗摄生息,卖力海内镇戍的鹰扬卫士们长年不兵戈,练习也对付了事,其成果可想而知。
徐十三微微点头,“他叫袁安,是少主的朋友,为人豪放仗义,扶危济困,在这一带很有侠名。”
队正两眼通红,杀气腾腾,底子听不出来。一群小蟊贼罢了,也敢夺我关隘,与我为敌,本日必斩尽扑灭,以泄心头之恨。
夏亭是座小城堡,只要一条连接城门和船埠的主街道。现在街道上人流奔涌,统统人都惶恐失措,都向城门方向飞奔而去,而城门正在缓缓开启,吊桥正在缓缓放下,城内的鹰扬卫士们不待城门完整翻开就冲了出去。
鹰扬卫士们缓慢疾走,队副奋力追上了队正,冲着他大声叫道,“贼人奸刁,不成轻敌,应敏捷报警永城,要求援助。”
徐十三的刀锋停在了袁安的颈子上,刀柄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头上。袁安痛哼一声,当即昏迷于地。徐十三一把抓住他的衣衿,将其扛在肩上,与两个断根了城楼之敌的兄弟又飞普通冲了下去。
袁安惶恐欲绝,堵塞难当,求生的本能让他冒死点头,只求白发恶魔绕了他的性命。
郡府派驻夏亭的功曹处置刚好带着一帮掾属杂役冲向城外救火,两支步队迎头相撞,那名功曹或许是常日放肆放肆惯了,或许是老眼昏花没有看清楚,本能地举手指向正大步流星而来的一名鹤发蒙面者,厉声呵叱,不料方才伸开嘴,尚未发作声音,就见一柄雪亮长刀从天而降。
“你熟谙?”
=
“传令,摆布两队,由东门进城,埋伏于南城两翼,围杀鹰扬卫。”
徐十三不待袁安答复,便把他拉了起来,指着李风云对他说道,“这是俺们旅帅。火烧白马者,便是俺们旅帅。”
“袁里正,俺是离狐的。”徐十三小声问道,“可还记得俺?”
“你可顺从某?”
袁安唯有点头。这头一点,他就成贼,不过这也是他活下去的独一机遇,舍此以外别无他途。
贼就是贼,虚张阵容罢了,也敢与我鹰扬为敌?队正不假思考,横刀高举,纵声狂呼,“杀!杀出来!斩尽扑灭!”
李风云就站在长街上,拄刀而立。四周尸身狼籍,鲜血四溢。风云队的兄弟们三五成群,正在打击府署,攻占仓储,驰驱呼杀之声不断于耳。
是可忍孰不成忍。驻守夏亭的鹰扬府队正睚眦欲裂,当即命令,杀进城去,砍下统统贼人的首级。
火烧白马,这事袁安晓得。夏亭处在通济渠水道上,动静非常通达,有关白马大劫案的故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各种版本都有,但每一个版本里都有白发刑徒,一个来自北方边疆的白发恶魔,杀人如屠狗,勇不成当,无人可敌。白发?此人公然是白发。莫非这个白发年青人便是传说中的白马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