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安痛不欲生,泪水差点涌了出来。如此活着,轻易偷生,又有甚么意义?
李风云没有说话。在先容夏亭环境的时候,陈三先生和吕明星都没有提到此人,可见此人对徐世勣这等富豪来讲是朋友,对通济渠两岸的盗贼来讲则是仇敌了。不过徐十三既然放过了此人,李风云当然不好再补上一刀,因而他挥了挥手,表示徐十三将其弄醒。
袁安惶恐欲绝,堵塞难当,求生的本能让他冒死点头,只求白发恶魔绕了他的性命。
就在这时,白衣贼人却掉头跑了。
死了好,一了百了。袁安蓦地有了一种摆脱感,他转目望向已被烈焰所覆盖的大渠,望向正在吞噬着两岸堤坝的大火,望向正在大火中挣扎的船只和哭号的无辜者,望向正在竭尽尽力分散人群和构造救火的鹰扬卫士,脸上竟罕见地暴露了一丝笑容,而耳畔震耳欲聋混乱无章的轰鸣声便在这刹时突然消逝。
“杀!”鹤发蒙面者纵声狂呼。
贼就是贼,虚张阵容罢了,也敢与我鹰扬为敌?队正不假思考,横刀高举,纵声狂呼,“杀!杀出来!斩尽扑灭!”
“你可顺从某?”
徐十三的刀锋停在了袁安的颈子上,刀柄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头上。袁安痛哼一声,当即昏迷于地。徐十三一把抓住他的衣衿,将其扛在肩上,与两个断根了城楼之敌的兄弟又飞普通冲了下去。
队副无法,急召队中标兵,号令他顿时赶去驿站抢一匹快马,奔驰永城报警。那标兵方才回身,队副又把他叫住了。贼人打算精密,必定考虑到了驿站报警一事,必定有所防备,驿站极有能够已经落入贼手。为了确保安然,队副号令那名标兵顿时找一条划子度过大渠,沿大渠西岸南下永城报警,务必以最快速率求得援助。
“扑哧”一声响,头颅离体,鲜血放射。
本相明白,本来是贼人劫夺,本来是贼人扑灭了船舶激发了冲天大火,只是这把火烧得太大了,它不但烧毁了渠道上大大小小的船只,也把渠道两岸的官府和鹰扬府十足卷了出来,把他们推动了灭亡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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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十三把袁安丢在了血泊中,“旅帅,这是夏亭的里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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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里正,俺是离狐的。”徐十三小声问道,“可还记得俺?”
夏亭关隘上,鼓声如雷,扯破了在大火中燃烧的夜空,也轰动了在两岸堤坝上呼号逃生的人群。
火烧白马,这事袁安晓得。夏亭处在通济渠水道上,动静非常通达,有关白马大劫案的故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各种版本都有,但每一个版本里都有白发刑徒,一个来自北方边疆的白发恶魔,杀人如屠狗,勇不成当,无人可敌。白发?此人公然是白发。莫非这个白发年青人便是传说中的白马恶魔?
“救火,救火……”袁安绝望狂叫,夺路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