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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淮迷惑,鹰扬卫们也颇感不安。叛贼举止诡异,此中必有圈套,但圈套在哪?疲兵之计,这还是疲兵之计。贼人自知不敌,遂故布疑阵,从身材和精力上几次折磨鹰扬卫,直到鹰扬卫精疲力竭、士气全无,然后再杀出来予乃至命一击。
战鼓擂响,鹰扬卫举步向前,杀声如雷,气势如虹。约两百余步,有一片树林。费淮正想着贼人是不是埋伏在树林里,就闻声林中俄然鼓声震天,更有无数号令之声传出,似有千军万马吼怒杀来。费淮大喜,好,来了,贼人伎俩不过如此。
再前行,便是阡陌田原,中间有一村庄,沉寂无声,仿佛连鸡犬牲口都突然消逝了。这里是圈套?费淮瞭望广漠郊野,闻着泥土芳香,感受不到杀气。此处太空旷,没法藏埋伏兵,那村庄当中想必又是空无一人。贼人屡唱空城计,是不是太单调了一些?不觉到手腕很低劣?
但是费淮觉悟的毕竟还是迟了,从上午到下午数个时候,他都完整陷在义兵所设的疑阵里不成自拔,他已没法自救,他和他的部下在后撤途中遭到了义兵的狠恶阻击,统统疑阵都变成了杀人圈套,埋伏在暗处的义兵将士操纵各种手腕打击仇敌,无所不消其极。
既入贼穴,焉能不战?
费淮思虑对策,任由水猴贼首和那帮乌合之众在山冈上肆意唾骂。鹰扬卫停止不前,贼人仿佛有些焦急了,竟做出一些非常行动,在山冈上或躺倒睡觉,或三三两两围在一起打赌,完整疏忽冈下的鹰扬卫正虎视耽耽地瞪着他们。
又进三百步,有一阵势陡峭的山冈,冈上有矮树林,有灌木丛,有大片干枯的杂草,另有阿谁水猴贼首和那队乌合之众。
时候在流逝,两边都很有耐烦,仿佛决计把这无聊游戏停止到底。大泽乡周遭十几里,虽其地形以平原为主,但陡峭的山冈、郁葱的树林、弯延盘曲的水沟、温馨的小村庄还是到处可见,义兵可操纵的地形还是很多,但是大泽乡的范围毕竟是有限的,游戏也有结束之时。
这里不是圈套?没有埋伏?费淮暗自惊凛,这是疲兵之策,是成心打击己军士气,耗损己军体力。没想到韩曜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兵戈妙手。不对,韩曜没有上过疆场,也没有打过仗,他不成能有这么丰富的临阵经历。韩曜身边必然有高人。
“撤!撤!撤!”费淮挥动马鞭,厉声狂呼,“速速撤出大泽乡,缓慢援助王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