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困难胶葛在一起,冲突、抵触,远虑、近忧,相互交叉,让李风云头痛欲裂,表情极度卑劣。
李风云如有所思,“也就是说,若想让张须陀尽快分开鲁郡,我们就必须尽快展开进犯。”
袁安连连点头,“明公,既然已经定计,是否马上调集各路豪帅,共议进犯之策?”
“不,先把南边的事情处理了。”李风云手指舆图上的邹山、平阳一线,“现在彭城的军队驻守此处,若能让韩曜和孟海公对邹山、平阳展开进犯,必能让段文操和张须陀更加急于决斗。彭城军队是来帮手的,崔德本和兰陵萧氏不会为了帮忙段文操而支出惨痛代价,以是韩曜和孟海公若能缔盟联袂,东西夹攻邹山、平阳一线,在鲁郡疆场上与我们构成南北对攻之势,则战局必定严峻,不但张须陀急于决斗,段文操也会急于决斗。敌手急了,而我们不急,这一仗就好打了。”
袁安面前一亮,“明公既然猜测到了圈套地点,当能寻到出险之策。”
李风云微微点头,又问道,“此仗张须陀非论是打赢了,还是打败了,是否都会缓慢撤离鲁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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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瑞的密信送达巨平火线。
“当前我们火急需求粮食,特别需求大平原上的肥饶地盘,不然吃了上顿没下顿,谈何生长?此仗,我们若能重创段文操,占有汶水、洸水乃至泗水两岸的大片地盘,不但能处理面前的粮食危急,还能处理将来的粮食危急。只是……”袁安非常懊丧地摇点头,“目下战局对我非常倒霉,面对张须陀和段文操联手夹攻,我们非常被动,毫无胜算。”
“除非如何?”袁安诘问道。
“善!”李风云赞道,“我们料敌于先,已经在布局上获得上风,只要紧紧抓住疆场上的细节窜改,便能与敌手获得‘默契’,有了‘默契’便有了主动,有了主动便能进退无忧。只要把这一仗打好了,我们便能在鲁西南站住脚,接下来的情势即便对我倒霉,亦能依托蒙山耐久对峙下去。”
“当然是捕鱼腩之师。”
“明公,依你看来,官军的圈套应当设在那边?”袁安忐忑不安地问道。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李风云自嘲道。
李风云做了义兵“盟主”,职位高了,名誉大了,部下们对他的称呼也就改了,再叫将军分歧适了,因而上高低下都自发地改称明公,以示尊崇。
李风云看看忧心忡忡的袁安,俄然笑了起来。
这还仅仅是近忧,另有远虑。蒙山可耕地盘有限,产出也少,赡养不了多少人。大河南北客岁是水患,本年能够是大水灾,再加上各路豪雄揭竿而起,到处烧杀掳掠,导致受灾人丁急剧增加,骸骨遍野,荒凉地步更是数不堪数,收成剧减,而掳掠纯粹是杀鸡取卵、竭泽而渔之举,你明天把富豪的私仓、官府的官仓和州里的义仓掳掠一空,明天呢?明天人丁剧减,地步颗粒无收,官府富豪都没有吃的了,你到哪弄吃的去?以是义兵不但要掳掠,还要占有地盘以获得可耕地盘,还要收拢哀鸿、流民以包管地盘有人耕作,唯有如此才气包管军队有粮食吃,然后才气谈强大谈生长,不然甚么都不要谈了,就每天殚精竭虑想体例喂饱肚子吧。
“当然是段文操。”袁安毫不游移地回道,“齐郡乃至全部鲁东的局势远比鲁西南的局势更加卑劣,并且直接干系到了海军可否准期渡海远征,以是张须陀自顾不暇,底子顾及不到鲁郡。此次他之以是南下鲁郡,其真正的目标还是鲁东诸雄,他试图以齐军南下来诱骗分离各处的鲁东诸雄杀进齐郡,只待左君行等人齐聚于济水两岸,张须陀必定会日夜兼程杀回齐郡。但孟让、左君行等鲁东诸雄也不是平淡之辈,张须陀的战略一定见效,一旦张须陀未能重创敌手,鲁东诸雄再一次化整为零,四周烧杀掳掠混乱局势,那张须陀就费事了,东莱海军乃至东都都会向其施减轻压。张须陀无法之下,只要东征西讨,疲于奔命。由此能够预感,在东征结束之前,张须陀绝无能够再次南下与段文操联手夹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