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仅仅是近忧,另有远虑。蒙山可耕地盘有限,产出也少,赡养不了多少人。大河南北客岁是水患,本年能够是大水灾,再加上各路豪雄揭竿而起,到处烧杀掳掠,导致受灾人丁急剧增加,骸骨遍野,荒凉地步更是数不堪数,收成剧减,而掳掠纯粹是杀鸡取卵、竭泽而渔之举,你明天把富豪的私仓、官府的官仓和州里的义仓掳掠一空,明天呢?明天人丁剧减,地步颗粒无收,官府富豪都没有吃的了,你到哪弄吃的去?以是义兵不但要掳掠,还要占有地盘以获得可耕地盘,还要收拢哀鸿、流民以包管地盘有人耕作,唯有如此才气包管军队有粮食吃,然后才气谈强大谈生长,不然甚么都不要谈了,就每天殚精竭虑想体例喂饱肚子吧。
袁安连连点头,“明公,既然已经定计,是否马上调集各路豪帅,共议进犯之策?”
“既然你要捕鱼腩之师,那你又如何排兵布阵?”
实在李风云已经想到了对策,只是不好开口。除非甚么?除非让一部分人自投坎阱,捐躯成仁,如此既能“送”走张须陀,又能借刀杀人,借张须陀这把刀砍断各路豪帅的“臂膀”,让他们元气大伤,终究不得不投奔李风云,而李风云根据此计轻而易举便减缓了表里危急,在张须陀走后,能够当即整合联盟力量,把各路义兵敏捷凝集到一起,大师同心合力,向段文操和鲁军展开狠恶进犯,拓展地盘,生长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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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困难胶葛在一起,冲突、抵触,远虑、近忧,相互交叉,让李风云头痛欲裂,表情极度卑劣。
李风云连连点头,“我们跳进了圈套,官军四周围上,底子没有逃脱之能够,除非……”
袁安愣了一下,豁然觉悟。
“明公,此计好是好,但风险极大。”袁安非常忐忑,“疆场上瞬息万变,各路豪帅又存有私心,不会抢在前面冲锋陷阵,真正与官军对抗的必是我苍头军,而我军一旦堕入窘境,难以获得友军援助,结果堪忧。”
袁安面前一亮,“明公既然猜测到了圈套地点,当能寻到出险之策。”
“当然是捕鱼腩之师。”
李风云看看忧心忡忡的袁安,俄然笑了起来。
“不,先把南边的事情处理了。”李风云手指舆图上的邹山、平阳一线,“现在彭城的军队驻守此处,若能让韩曜和孟海公对邹山、平阳展开进犯,必能让段文操和张须陀更加急于决斗。彭城军队是来帮手的,崔德本和兰陵萧氏不会为了帮忙段文操而支出惨痛代价,以是韩曜和孟海公若能缔盟联袂,东西夹攻邹山、平阳一线,在鲁郡疆场上与我们构成南北对攻之势,则战局必定严峻,不但张须陀急于决斗,段文操也会急于决斗。敌手急了,而我们不急,这一仗就好打了。”
李风云如有所思,“也就是说,若想让张须陀尽快分开鲁郡,我们就必须尽快展开进犯。”
“当前我们火急需求粮食,特别需求大平原上的肥饶地盘,不然吃了上顿没下顿,谈何生长?此仗,我们若能重创段文操,占有汶水、洸水乃至泗水两岸的大片地盘,不但能处理面前的粮食危急,还能处理将来的粮食危急。只是……”袁安非常懊丧地摇点头,“目下战局对我非常倒霉,面对张须陀和段文操联手夹攻,我们非常被动,毫无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