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剂宁忍不住哭了,“娘,不是如许,是二姐临死之前给晟王留了血书,求他别娶三姐。”
“王爷?”宁侯颤抖着问道,“不知这血书?”
待方剂宁讲完,痛失爱女的宁侯夫人大哭失声,方剂安则目光沉沉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三妹,方挽离。
看着晟王这寒酸粗陋的书房,宁侯父子心中实在震惊。晟王放着宽广豪阔的晟王府不住,倒是搬到陋室与陈家女为邻……
三爷表示他们坐下才开口道,“此事皇祖母和母妃也曾问起,小王都没有提起真正的原因。二位是方二女人的家人,小王本日便在你们面前将此事讲明白。小王受命南下秦淮,返来时得知二女人病重,当即派府中的管事姑姑到侯府看望,不知侯爷可曾还记得此事?”
见方挽离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不言不语,丈夫又气成如许,宁侯夫人泪如雨下,抱怨道,“离儿,你怎得如此胡涂!”
“管事姑姑从宁侯府带回一封血书。”三爷说完,感喟一声。
“血书被小王收在府中。这封以血在锦帕上写就的遗书,乃是方二女人亲手塞给管事姑姑的,上边只要六个字:不成娶方挽离。”
“三爷,宁侯父子来了,说是要给您赔罪。”木开在门口叫道。
二妹与三妹幼时在宫中对晟王一见倾慕,返来后都扬言要嫁他,这件事在侯府里被世人谈笑多时,不过谁也未放在心上,只当是冲弱之言罢了。待二妹长成后,祖母进宫为她求了晟王府侧妃的位子,二妹喜不自禁,三妹伤情闭门不出,方剂安看在眼里,才知他的的两个mm都钟情于晟王。
宁侯吊起胆,方挽离抬开端,但见晟王目光竟罕见地温和,“本王也说不明白,在本王眼里她样样好。”
没见连宅子都拆了大半了,晟王还在这儿守着呢!
宁后父子听着晟王这略带暖意的声音就感觉糟心,他们身后的方挽离则是肝火中烧。晟王一贯节约恪勉,他这“居住玩耍”的别院是为谁补葺的,不言自明。
宁侯沉重点头,挽歌的病来得急,他们那段光阴固然急得天昏地暗,但晟王陪人看望的事儿他记得清清楚楚,的确是晟王府里有头有脸的管事姑姑,霜成。
晟王此话一出,宁家父子吃惊不已,他们身后的方挽离却吓白了脸,头紧紧地下。晟王见她的神采看在眼中,心中了然。
体察,如何能不体察……如果晟王把不娶挽离的启事公之于众,方家早就身败名裂了!
待返回宁侯府后,宁侯夫人见女儿跟着安然返来,心才放下了一半儿,迎过来孔殷问道,“如何?”
“可贵子宁能记得几十年前的雅事,小王本该请侯爷去会客堂的,不过侯爷出去也看到了,此处大半已经裁撤,也只得委曲二位了。”
“小王明日将血书送归侯府。”晟王感喟道,“还请侯爷体察小王的苦处。”
“咳……”宁侯清了清嗓子,既然到了这一步,他也腆着老脸问道,“不知陈女人与臣女挽歌,在您内心哪个……”
三爷一贯冷颜示人,谁能想到他笑起来竟是如此得……摄民气魄,这个男人她方挽离势在必得!
方剂安看着跪在地上的方挽离,感觉不寒而栗。
三爷话声落,方挽离已完整失了魂;宁侯跪地,掩面大放悲声;方剂宁也流下眼泪,“王爷,那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