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在邵大侠的安排下,胡自皋与柳湘兰被引至客房歇息。两人欢情如昔极尽绸缪自不必细说。待两人寝毕梳洗出来,不觉已近酉时。在扇子厅里与邵大侠重新见过,两人亦不觉有甚么尴尬。胡自皋耍了这半日,兴犹未尽,他朝邵大侠抱拳一揖,问道:
“八百盏。”
“胡大人,我想过,这件事我们两人来做。”
“如何会是她?”
“小东门城楼上,那边是看河灯的最好之处,胡大报酬你买的一万盏荷花灯,我已安排部下为你下河漂放。届时,八里之长的小秦淮上,就会漂满写了柳字儿的河灯。”
见这两人说话如同猜谜,柳湘兰问道:“你们两位说些甚么呀,如何还扯上奴家?”
食桌停了下来,胡自皋伸头去看,本来是一桌的鸭肉鹅件,做得也很精美。胡自皋笑道:
胡自皋又进得屋来,走近细看,才看清面前公然是一尊木雕美人,但雕工与髹漆的技艺都非常高深,看上去同真人无异。小厮跟出去,将埋没在美人背上的构造一拨,顿时,美人的阴部处就豁开了一个小洞。小厮道一句“大人请用”,就躬身退了出去。
“是吗?”柳湘兰一愣。
胡自皋转向邵大侠调侃说道:“湘兰没到过扬州,是以她只能按图索骥。邵员外,你说是不是?”
“你找谁?”胡自皋问。
“你是说还另有一间?”
双虹楼建得宏伟,这第三层也有三楹之宽,本来摆了七八张茶桌,现在临时撤去,只在正中留下一张樱桃木的雕花八仙桌。靠左墙根放了一张大书案,上面已铺好毡,放了纸笔墨砚;右边墙根前放了一具古筝,中间供着一炉檀香。双虹楼仆人跳上跳下大献殷勤,叫来两位女孩儿要为胡自皋演出茶道。胡自皋是扬州城中各家酒楼茶肆的常客,对这类应酬本是里手熟行,他对店东人道:
细看这一桌,尽由鹌鹑、八哥、画眉等天上飞禽制成。柳湘兰有留下的意义,但胡自皋想看看邵大侠究竟筹办了多少桌菜肴,手一挥又表示抬下。如此又过了六七桌,当第十桌菜肴抬上时,酒保又报:
“深窖里。”店东人不无对劲地解释,“小可的茶肆中,掘了一个十几丈深的大窖,每年夏季下雪时,就铲些瑞雪储藏此中。逢到像胡大人如许的高朋,就开窖取出一些。”
初看柳湘兰,胡自皋只感觉她风味仍然,却没有艳气逼人的感受,现在放在丑人堆中,他才俄然发觉柳湘兰比之两年前更加娇媚多姿楚楚动听,在一片枯枝秃梗中,突见一朵娇滴滴的莲花,那是多么的快感!胡自皋也顾不得官箴面子,竟亲身走出坐位,前去把柳湘兰的玉手牵起,拉到身边来坐下,问她:
皂隶说着就翻开牛皮郛,从中拿出一个闭口的密札,恭恭敬敬递给邵员外,请他画押签收。邵大侠一面具名,一面问道:
“邵员外,叨扰半日,下头不知另有何节目安排?”
瞬息,便见四小我抬了一桌菜肴上来,酒保大声唱喏:“这一桌龙凤呈祥——”
皂隶答:“小的先去贵府,府上人说你在这里,我又马不断蹄赶了过来。”
“说是如许说,但毕竟有碍观瞻。方才那位老驼子沏的茶,叫本官如何品饮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