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臣一出去,便很识相地跪下。王篆扫了他一眼,问道:“你是这个巡警铺的?”
“亏你还要钱。”
“送甚么来?”
王篆指着跪在地上的王大臣,下号令道:“把这厮拖下去,狠狠地打,打断他的双腿。”
白浪鸭子死了嘴硬,兀安闲地上抖狠:“日你妈,你们想造反了!”
“新来的,但是蒋爷没交代呀。”
当兵士押着王大臣退堂时,站在一旁的夏婆幸灾乐祸。王大臣见了内心不平,俄然脚步一收,回回身来犟着脖子喊道:
“枣妮儿是丈二金刚,咱大爷摸都没摸着。”
“这你也管得着!”
“三十多家。”
这廨厅原也是夏婆熟谙的,在此坐堂问政的蒋二旺是她多年的相好。只是眼下正堂的台案背面,坐着的是一个她不熟谙的大官,而常日坐在这个位子上威风八面的蒋二旺,现在却像一只发了瘟的鸡,蔫头耷脑地站在台案左下角梁柱前。
黑柱子领命做了,白浪暴露了白生生的屁股。黑柱子又把他掀翻过来,白浪两胯间的那根东西,像一条地蚕耷拉着,景象委实狼狈。
“你叫刘金贵?”夏婆问。
夏婆把手伸进月色麻布襟褂,取出那块腰牌,中间的军士接过,双手递了上去。
“一进窑子街,咱就发明你小子不隧道,但没想到,你竟敢欺到老娘头上来。黑柱子,你们看着办吧。”
王大臣接着就把玉娘的事讲了。玉娘这个名字,王篆并不陌生,她不但让高拱赞叹,同时也获得张居正的激赏,只是不晓得此玉娘是不是彼玉娘。王篆也不搭话,挥手让兵士把王大臣带下去,然后问夏婆:
“来人!”
夏婆吓得一吐舌头,不待人来,早已脚底下抹油,溜之大吉了。
夏婆接过这块长三寸宽一寸被漆得红彤彤的木牌,她虽不识字,但认得这是“衙门人”凡是用的腰牌。便把木牌递给略识几个字的黑柱子。黑柱子就着头顶上灯笼的亮光,磕磕巴巴念叨:
夏婆身子忽闪忽闪的,两只耳朵上戴着的镶金大耳环摇摆晃让民气烦,本没个好表情的白浪内心头连续骂了几声“母狗,母夜叉”,才讪讪地说:
“慢着。”夏婆伸手把路一拦,“你想认账?”
“好药好药,下次来必然先吃一颗。”
五城兵马司崇文门内姑苏胡同巡警铺
王篆小三角眼往上一吊,斥道:“本官能够饶你,洪武天子亲身制定的《大明律》却饶你不得,在籍军士嫖娼者,斩无赦。打断你的双腿,这还是本官的通融,拖下去。”
黑柱子便从火伴手中接过一把剔骨尖刀,一手抓住白浪的那条“地蚕”就要下货。
夏婆顿时神采一变,一拍巴掌,立马就有两名壮汉不知从甚么处所钻了出来,一左一右把白浪夹在了中间。
“你想要咋样?”
“是。”夏婆答。
“啊,你是巡警铺的,”夏婆紧绷的神采顿时败坏了一些,她很熟行地对黑柱子说,“你再念念腰牌的背面。”
伴同王篆前来的卖力崇文门一带巡警铺的一名姓张的把总吼了一句,唬得夏婆双腿一抖,身子顺势跪了下去。
“哼,麻雀吃蚕豆,摸摸本身有多大个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