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想起柏炎早前的叮咛,平阳侯府的人除了柏子涧,让她谁都不要信赖。
忽得反应过来,他应是怕她这两月闲着了,才会让她先来云山郡的……
苏锦轻叹,“真像……”
这还只是堆栈存放的金银器皿和田产地契两本账册,她面前另有半小我高的账册本子摞着……
苏锦心底好似忽得被揣进了只兔子普通,于欢乐中突然跌下,不免有些绝望, 却又不好让面前的人瞧了去难堪。只得淡淡垂眸, 将眸间的情感掩了归去, 嘴角淡淡浮了一抹如水般的笑意。
柏子涧事无大小。
柏子涧对苏锦的态度竟恭敬如见柏炎,柏誉眼中略微滞了滞,有些切磋般得看向苏锦。
对方又笑了笑, 神态语气都暖和玉如,嘴角悄悄挑了挑, 规矩道, “……认错人了?”
是一张同柏炎长得极其类似的脸,但若细下看, 又比柏炎多了几分温文安好, 眉间也少了些许倨傲与豪气, 更多了几分淸矍和孱羸。
……
苏锦淡淡垂眸,眼下交予柏子涧措置便是。
他应过她最快三月, 最迟半年返来, 眼下还未到六月, 那里赶得返来……
柏子涧笑了笑,“二爷长侯爷两岁,是同侯爷生得像,经常有人错认,以是二爷常日出入云山郡府邸都会带半幅面具,本日……许是忘了?”
白巧亦惊呆。
柏誉回身,眉间带了笑意,应了声:“嗯。”
柏炎是有一个二哥,自幼身材孱羸,一向在外祖母家中将养。她只是没想到,模样竟似是同柏炎一个模型刻出来的普通。
丰巳呈抱得那摞册子足足有半人高,白巧竟一时无从动手,丰巳呈笑盈盈道,“奴家本身来就好。”
柏子涧应道,“侯爷有事未回。”
真不是柏炎。
柏子涧又看了眼苑中,遂朝苏锦拱手问候,“夫人!”
苏锦并未留意柏子涧的神采,只是俯身拾起地上先前掉落的书册,用手扶了扶树上的浮灰,心中想,这几日,怕是都不能在苑中的躺椅上看书了。
能有柏子涧亲身守着,便是京中来人也能挡归去。
但言行举止与说话的申请态度都全然是分歧人, 想起她先前几乎将人认错, 苏锦心底忍不住腹诽,光荣方才还未真伸手揽上他后颈, 不然那一幕还不知要如何为难结束才是。
苏锦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