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则持续同宴书臣喝酒。
两人似是正在兴趣上头,一面喝酒,一面说话,从国中的风土情面说到了周遭诸国,又从周遭诸国说回了朝中,柏炎很少提及朝中之事,两人却越聊越契机。
柏远只得分开。
他的手越攥越紧,苏锦心底好似重器划过。
这一眼望去的辽豪阔象,让人表情都开阔了很多。
……
苏锦微微怔住。
这万城的梅子酒很有几分上头,特别是后劲儿有些大,柏炎有些记不大清回苑中的事。
苏锦点头。
宴书臣也尝了一口,拂袖伸手,便是酒过三巡亦是暖和有礼。
两人似是也喝出了些许神韵来,不似早前高耸,该当也在一处说了很多话,渐渐熟络了。
柏炎正同宴书臣一处喝酒。
回到驿馆的时候,苑中鸣蝉不已。
苏锦微怔。
宴书臣笑笑,借花献佛回敬柏炎一杯。
“宴兄,要不本日先到这里,他日再叙?”可贵有人会主动让步,称呼也从早前的宴大人变成了眼下的宴兄。
八月的夜里本来不算寒凉,但早两日下得一场大雨,也让夜里多了几分凉意。
苏锦见宴书臣似是也有些微醺上头。
他本是想唤她,嘴角却勾了勾,当真打量了她。
“阿锦……”似是眼睛都睁不开,还想同她说话。
又饮了多时的酒,玉琢来讲,该切月饼了。
柏炎瞥目看向一侧,也不需开口,白巧遂上前换了杯子,给他二人重新斟了梅子酒。
苏锦从白巧手中接过披风,悄悄给柏远搭在背上。
苏锦心中叹了叹,只得轮着夹了残剩的三四块给他。
柏炎和苏锦忽得看看北周,都有些不大想喝这杯中的桂花酒了。
果然,喝到子时都过了好久。
两人从先前的一人手中一个杯子,变成了眼下的一人手中一个壶。她方才是想同柏炎说,宴书臣的酒量不是一二般的好,十一二岁的时候就能将旁人喝趴下……
柏远看了眼柏炎,只觉宴书臣今晚怕是要被灌倒。
再往严州去的一起,似是便畅达了。
“甚么时候的事?”苏锦眉头微拢。
他似是眉间皱了皱,眼睛却未展开,降落而沙哑的声音道,“你不要嫁人……”
玉琢和白巧上前斟酒。
柏炎却之不恭。
白巧道, 店家说万城的酒要数梅子酒和桂花酒最为驰名, 以是拿的都是梅子酒和桂花酒来, 问可要再添旁的酒。
刚一入口,柏远忍不住点头,“好吃。”
这回是三哥起兴,宴书臣又不好推却,更不好抽身,只能硬着头皮作陪。
也在相互摸索和较量。
“夫人喂我。”有人则笑了笑,酒意下,似是颜面也不如早前薄了,另有旁人在,也嚷着要她喂他。
她伸手抚了抚他额头,俯身吻上,轻声道,“我晓得了。”
柏远应道,“三年多前。”
路好走了些,也没有再碰到大雨堵了路途。
本日喝了很多,在观月楼的时候还好,回到屋中就似是躺下不想起家。
参杂了酒意的温和。
观月楼果然是个弄月的好处所。
柏远叹了叹,似是不如何情愿回想这段旧事,但苏锦问起,他又不得不道,“似是在疆场上遭了埋伏,被人伏击了,最后只要三哥一人活着撑了返来。但他背上中了这一箭,传闻深得几乎穿堂,幸亏伤口深是深了些,却没伤及关键,勉强留住了性命,军医当时都不如何敢取三哥身上那只箭,我是听闻取箭的时候三哥都昏了畴昔,伤口养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