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溪面色顿时一暗,手里的碗又落回到桌上,这前院书房是他回府的必经之路,怎会看不见灯还亮着。
殷逸行翻了翻沉重的眼皮,抽抽嘴角道,“娘子说得对,现在都城兵权分握两家,除了那宁远侯府,便就都在我兄长手里了,他一日不卸甲归家,便就一日不能袭爵……”
“妾身自是依仗夫君,遵之爱之~”
眼看着殷逸行翻身压了上来,带着酒气的鼻息炎热地喷在本身的脸上,虞清莲身材也跟着发烫起来。
只是她和她的主子都看不到,殷逸行眼中一闪而过的阴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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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少爷方才就回府了,去看过夫人就回丹玉轩歇下了……”
殷逸行双目一闭,脑中尽是闻溪的音容笑容,为了闻溪,为了兄长,也为了本身,他冷着脸俯下身,逼着本身悲壮历了一趟巫山。
“女人不睡吗?”
进了府门,便瞥见前院书房的灯还亮着,闻溪没有回丹玉轩,殷煜珩不由迟疑了步子。
阿黎挤出个笑容,把甜羹放到桌上,并未答话。她向来长眼色,本日府上为的何事忙得不成开交自不消说,可再忙也不能在闻溪面前说,说了就是给她添堵。
她醉默算计,却也肖想过被心疼,本来觉得殷逸行是本性子软弱好拿捏的,却没曾想,都成了亲,却犟着性子一门心机的要休了她。都说越得不到的越是想要,现在就在面前,虞清莲便就乱了心神。
见阿黎话少,闻溪有些心疼,“你既然累了,就快归去歇着吧,明日定还要忙的。”
想他如果肯在洞房花烛夜对本身这般密意主动,那些送到柳氏房里的香便也不会掺了不该有的东西,虞清莲拧着眉,眼底闪过一丝心虚。
阿黎见闻溪神采不好,忙补上两句,“少爷饮了很多酒,但还是惦记女人的,这甜羹就是少爷叮咛奴婢给女人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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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黎囧着脸微微点头,她只晓得有那不成文的端方,大婚之前,新郎都要禁欲,洞房之夜才气精力充分。毕竟殷煜珩之前哪有一夜肯放过闻溪,只是俄然地冷了下来,除了正妻就要入府,那郭嬷嬷盯得紧,就算是做做模样,彻夜闻溪也不好回丹玉轩。
虞清莲对殷逸行备下的都是怨怼和设想,从未想过他另有这般动情的能够,一时候方寸大乱,力量又不敷大,不敷以逃出他的压抑。
“莫非说还是不能再瞒下去了吗?可若说了,以她的性子,定会抱怨我宿世的孤负吧……闻溪,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娘子,你这是如何了?是瞧不上你的夫君?连你也嫌弃我是庶出?”
虞清莲侧身扭着往殷逸行身边又靠了畴昔,捏着声音说道,“夫君此言差矣,眼下看着,的确是大房势强,可带兵兵戈的,是刀尖舔血般凶恶万分,并且还易遭陛下顾忌拥兵自重,夫君可曾想过,侯爷的爵位,陛下为甚么不让他袭承?”
殷煜珩凝起剑眉,在阿梓的肩膀上拍了拍,叮嘱他好生顾问薛老,本身回身回了将军府。
看得累了,用两指掐了掐睛明穴,忽地瞥见烛火微动,书房的门开了。
“女人,夜深了,还不睡的话,吃点甜羹暖暖胃,好填睡意。”
殷逸行蓦地拔高了声音,目睹他俄然冲动,虞清莲只能伸脱手掩了他的口,柔声欣喜。
他这一抽身,倒是让虞清莲内心空了一下,心想,把老娘的火都拱起来,人如何却撤了?